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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留了下來,還有走時囑咐小沙彌時望向她的那若有所思的目光二姐心裡不由一陣發寒。
自己是無根的萍,略有風吹草動就得隨風飄浮,更何況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指不定就被人當了塊爛肉拋了出去。
她咬了牙,沉思半晌,才低聲下氣地對沈穆清道:“小大姐,我,我告訴你,你放我走吧要是沈家的姑娘說起,你就說,我,我偷偷跑了”
沈穆清本來就沒有準備留二姐在這裡。
袁、沈兩家的矛盾,已不是有什麼證據或是證人就能來個“分辯忠奸”的事,看得是誰更有權勢如今已經死了兩人了,何苦再拖一干人下水做了犧牲品!
她淡淡地笑,靜靜地望著二姐,像在談判桌上和對手談判似的,營造出了一種志在必得的堅持氛圍。
在這種靜態的沉默中,二姐越發忐忑不安了。
她喃喃地道:“徐三,徐三是我當家的!”
沒想到兩個是夫妻!
沈穆清有些意外。心裡升起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的感覺。
她不動聲色,繼續凝視著二姐,好像二姐的話早在她的預測之中似的。而二姐在她這種態度下當然捉摸不透沈穆清到底知道了些什麼,為什麼要問她和徐三的關係,自然也就不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只有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我們兩家都是戲班子出身,定的娃娃親,從小一起跟著楊師傅學戲。我和哥哥學的是旦角,他學的是丑角。他天份好,嗓子亮,什麼戲一看就會,我和哥哥模樣好,唱功卻不行,兩家人都指望著他有一天能有大出息,在戲園子裡掛頭牌,像連奎班的楊師傅那樣,進宮去給太后娘娘唱戲。”說到這裡,二姐臉上露出悵然之色,“誰知道,先是我父母去世了後來是我公公婆婆去了我和哥哥到了翠花衚衕唱小曲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學著人家賭博我嫁過去的時候,家裡什麼都沒了,就是三間青瓦房,也早就抵給了人家這一次,又是欠了人家的債。說和我到藥王廟裡躲幾天,等風聲過去了,再想辦法還債誰知道,竟然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說著,嚶嚶地哭了起來。
沈穆清暗暗嘆氣,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二姐拿手帕擦著眼睛,迷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