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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垂涎的皇帝,不管他面臨多大的危險和困難,都可以雲淡風輕的一笑,彷彿一切都不足以讓他焦心。
然而現在,這個連面臨曾經讓他最痛苦的事情都不曾皺一下眉頭的人,竟然從剛剛淋了雨回到乾天宮開始,就像是失了魂一般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莫痕擰眉,與兩個弟弟對視了一眼,這才小心的叫宮女沏了杯熱茶端過去。
宮女小心的端著茶杯走上前,恭敬的小聲開口:“陛下,您淋了雨,身上的衣服還沒幹呢,這天都快黎明瞭,先喝杯茶暖暖身子,不然該病了。 ”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彷彿根本沒的聽到她的聲音。
宮女為難的轉過眼看了一眼莫痕,莫痕無奈,只好走上前,將宮女手中的茶杯接了過來,然後蹲下身看著面無表情的坐在地上的凌司煬:“陛下。”
凌司煬不動。
莫痕嘆息,伸出手拍了拍凌司煬的肩:“陛下,您究竟怎麼了?遇到多大的事情都可以和屬下說,就算是赴死屬下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天大的事情這麼多年咱們都熬過來了,又有什麼事能值得這樣?陛下,您究竟怎麼了?”
凌司煬動了動,卻是垂眸,彷彿嘆息,但是讓人聽不真切。
莫痕微微鬆了一口氣,凌司煬現在這樣讓人覺得彷彿是天要塌下來了似的。
“陛下,當年您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都不曾如此過,究竟是什麼人什麼事能讓您這樣?陛下?”
凌司煬彷彿是有些疲憊,終於在莫痕的百般聲擾之下不耐的蹙了蹙眉:“朕沒事。 ”
“那陛下”
凌司煬閉上眼,似是不想聽他說什麼,也不想回答什麼。
忽然間向後微微一靠,靠在身後的桌案木腿上,抬起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心,卻是一閉上眼,就是那個女人臉色蒼白的站在雨裡彷彿是在冷笑著看著他。
她與其他女子不同,她看似不懂他,卻實際是太懂他。
她不會如他想像般的那樣哭哭鬧鬧的求著讓他聽她解釋,不會拉住他大聲的求著原諒或者央求著不要走,不會哭哭嚷嚷的再次大罵他絕情詛咒他什麼。
那個女人彷彿飛蛾撲火,她從一開始就明知道他不會付出真心,她更也明知道他因何而誤會,或者,是找一個理由能讓他把她推開,而不是讓她大膽的融入他在本來的思想之中。
所以,她不過多的解釋,她只是說她喜歡她,說她是真的喜歡。
之後她竟還能那麼平靜的說,凌司煬,你明明相信了!可是你不肯去信!這樣去傷害一個願意對你好的女人,你知不知道這究竟是在對誰殘忍?你現在若是走了,就不要後悔!
究竟是在對誰殘忍?
凌司煬陡然嘆笑,卻是眼眸愈加幽深如千年寒潭。
是,他相信那個女人是真的喜歡他,好,他信。但是正如她所說,他寧可不信。
“朕,有心嗎?”凌司煬忽然放下一直按在眉心的手,抬眸看向蹲在自己面前一臉擔心卻又不敢多話的莫痕。
莫痕一愣:“陛下?”
凌司煬卻是彷彿根本就沒等他回答,只是笑了,他笑著,臉上是向來習慣的溫柔笑靨,視線有些迷離。
這輩子,那個女人,是除了莫氏兄妹這四大暗衛之外,唯一一個肯真心去牽他的手,甚至也把他當成一個會哭會笑會難過的人一樣的去看待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確實讓他感覺到開心,也真正的笑過的女人,是一個讓他無法忽視的存在,從一開始,直到現在。
更也是除了四大暗衛之外唯一的一個甘心為他冒險的女人。
她是唯一的一個。
可是在他凌司煬的生命裡,這樣一個太過特殊的唯一,是不應該存在的。或許曾經的拓跋落雪死不死無所謂,但是這個自己承認她叫蘇瞳的女人,她該死。
她沒有資格去做這個唯一,沒有人可以隨意去打亂他生命中所堅持的一切,沒有人有資格去影響他,她不該存在,真的,不該
所以她該死!
凌司煬眼底森冷,嘴邊笑意弧度加深,莫痕看得有些驚懼:“陛下!屬下自知不應該多言,但是陛下,您是不是因為皇后?”
凌司煬眼神一滯,募然淡淡的看了一眼莫痕。
莫痕低頭:“皇后娘娘確實與曾經不同,不過屬下倒是覺得皇后娘娘對陛下是真的很好,她不像宮中其他主子那樣虛偽又刁鑽,皇后她現在是善惡並存,是個很真實的人而且,娘娘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