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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黑翟石般的雙眸裡笑意忽然加重。
那個女人,一路上倒真是不會讓人覺得寂寞,在宮裡玩大智謀藏手藏腳偶爾又展露一下身手讓人不得不防,在宮外倒是耍起了小聰明,還真當莫痕是白吃飯的。
食指輕輕劃過桌案上的一支紅燭,燭火漸燃,將密信放到那小小的火苗之上,璀璨的眼裡映出淡淡的火光,眼角含笑,嘴角微微扯動。
莫痕在密信裡的最後一句話依然是臨走前的疑問。
陛下,果真要如此了結?
燭火瞬熄,凌司煬沉默的看了一眼桌案上那盒還未吃完的解藥。
御書房微合的門縫處似乎是有一團白影在地上蠕動,微微轉身,只見是前幾日他偶然叫環佩送來的那隻蘇瞳常常抱著一起睡覺的兔子。
毛絨絨的兔子在地上小心的蹦著,忽然發現有人在它看,頓時驚的快速的轉身跳到角落的黑暗裡。
凌司煬挑動眉宇,眼底閃過一道不明的色彩。
倒是忽然想起那個女人不算太久以前,沒事就拿著青菜蘿蔔逗弄著籠子裡的兔子,嘴邊不知是在低估嘀咕什麼,偶爾夾雜著幾句讒死你這隻小白兔,毒死你只這小白兔,餓死你,餓死你!
偶爾,還會拿出一堆肉來擺在籠子裡,那女人總是得意的逗弄著:“吃吧,吃吧,小白兔!別裝了,姐姐知道你是吃肉的!別以為你一副吃素的模樣,姐姐知道你很葷的,來吧來吧,吃吧。”
那個女人那次,抱著兔子說她會保護他
凌司煬視線一僵,倏然抬起眼,眼神頓時清明,微微含著一絲朦朧的眼裡閃過一絲寒光。
他不該想起這些。
似是有些疲憊的閉上眼,抬起手掐了一下眉心,可是該死的一閉上眼睛就還是那個女人。
乖張古怪,渾身是毒,誰惹到她了就毫不留情的讓誰肚子疼上一個月,收買掖庭宮管事為她辦事,偶爾躲著一切對她有害處的人,喜歡研究秘密,卻在發現時又連忙想要撇情關係生怕自己牽連進去惹禍上身。討厭他時就洋洋得意的以為自己很行的試圖擾亂他的棋盤,喜歡他時就一次一次幫想要他,還大言不慚的說要保護他。
倒還真是敢愛敢恨,那一日若不是他中途將她抱住,恐怕她還真能下得去手掐死他。
她有著一個容易被人控制的殺手的全部缺點及優點,屢次連他都懷疑過這個所謂的瞳兒會否是細作臥底,否則這個時代的普通女子,或者是他所想不到的某些靈異鬼魂,都不可能如此敏銳,更也不可能飛蛾撲火一般的愛的轟烈又甘心冒險,也不會在剎那轉頭空時狠絕的可以親手殺了他。
曾以為這樣的她或許值得利用,但是當她大膽的攻破他某些防線之時,恐怕即便她的可利用之處再多,也不該留下。
用在她身上的詞彙,恐怕便也就是兩個字。
囂張!
一個囂張的普通女人罷了
不足為念,不足,為念。
視線陡然冷掃到桌上的那隻白鴿,凌司煬微微蹙眉,停頓了許久,終於拿起筆,沾了少許的墨汁。
筆觸停頓在紙上,扔是遲疑。
有多少年沒有再因什麼事而遲疑過了,凌司煬一笑,手下忽然握緊了筆桿,洋灑的寫下簡單的一行字。
按計劃行事,切勿有差錯。
筆尖停頓,凌司煬垂眸,目光寡淡的將之塞進細竹管,用一根紅線系在白鴿的腿上。
“咕咕——”白鴿彷彿是極熟悉凌司煬身上的味道,轉首在他修長的手指上輕輕啄了兩下:“咕咕——”
“去吧。”凌司煬淡淡笑了笑,又在它頭上輕輕一點,隨即走出御書房,將之放飛。
雪白的鴿子彷彿是帶著一個預示什麼一般的催命符飛上天際——
凌司煬看著白鴿遠去的方向,靜默直立。
透著淺笑的寒眸低垂,淡淡的看著不知何時忽然跳到自己腳邊的那隻兔子。
終於折騰到了耀都皇朝邊境的蘇瞳總覺得鼻子癢癢的,這兩天一直都在癢,低咒了一聲抬手揉了揉鼻子,不知是誰在想她還是在罵她。
忽然聽見拓跋城在前邊說:“明日過了印陽山和九合山就進到咱們玉夏國境了,今天先在這裡休息一天,找家驛館住下,換些馬匹草糧,明日再走如何?”
“也好。”莫痕應了一句,便策馬到蘇瞳的馬車外邊:“娘娘,山腳下小城鎮的驛館頗有些簡陋,若娘娘不習慣,屬下叫人先去收拾一下?”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