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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似乎吹笛之人,也曾永失所愛,才會如此無奈,如此傷感。
當下推門而出,飄身上了院牆,向笛聲處尋去。
寺後卻有一片竹海,千竹成林,風吹竹葉,隨風搖曳,如聽濤聲。石雙城穿過竹林,卻見前面溪畔,有一間竹屋,視窗卻透出燈火,笛聲正是自屋中所發。
石雙城離竹屋還有十數步遠,卻不想擾了吹笛之人的興致,當下便站在寒風之中,靜靜聽笛聲在風中飄蕩。
那笛聲悽美哀婉,似在傾訴傷心往事,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卻又鴛盟難偕,終於各自西東,咫尺天涯,餘憾無窮。
正自傷感,笛聲忽然停了,屋中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外面是誰,夤夜到此,不何有何貴幹?”
石雙城一怔,沒料到山中竹屋,居然有一女子在此幽居。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對答。又想半夜三更的,確是不便相見,當下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就走。
那女子哼了一聲,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這紫竹居是什麼地方?”素手一揚,一物穿破窗格,疾向石雙城後腦飛來。
石雙城驀地回身,伸出二指,夾住那件物事,一看之下,不覺一呆,原來卻是一片薄薄的竹葉。
那女子竟能以內力將竹葉擲出這麼遠,豈不是江湖傳聞的“飛花摘葉,傷人立死”的極上乘武功?深山之中,竟有如此高手,怎不令人驚訝。
石雙城聽她說話聲音也不是很老,但從她功力可以猜出,這女子顯然是位前輩高人。當下恭恭敬敬地說道:“晚輩暫時寄宿靈隱寺,聽到笛聲,引起傷心之事,這才循聲而來,並無惡意,多有打擾,還請前輩恕罪。”
那女子見他若無其事地接下自己的暗器,顯然身手不凡,也自驚異。又聽他說是暫住寺中,說道:“原來這樣,山中向來並無外人到此,這才一時失禮,閣下請勿見怪。”
石雙城道:“前輩武功卓絕,不知如何稱呼?”
那女子沉默片刻,說道:“我隱居多年,也不知該讓人如何稱呼了。這樣吧,你可以叫我紫溪夫人。”
石雙城道:“紫溪此山名為紫溪山,前輩以山為名,倒是別緻。”那女子嘆道:“我叫做什麼名字哼,都不要緊了。對了,閣下自稱是聽我笛聲而來,難道我的笛聲,與你心意暗合?”
石雙城嘆了口氣,說道:“傷心人自有懷抱。”紫溪夫人聽了,略覺詫異,問道:“少年不識愁滋味,這位小兄弟,年級輕輕,你又能有什麼傷心之事了?”
石雙城嘆了一口氣,便將與公主阿穎訣別一事,說了一遍。本來似這種私密之事,若非至親好友,輕易不會說的;但不知怎地,他聽了這女子的笛聲,竟有知音之感,何況此事壓抑已久,當真是不吐不快,雖然只是跟一個陌生人說了,仍是感到大為暢快。
紫溪夫人聽了,頗有感觸,良久不語。
石雙城既已將心事吐露,說道:“今夜已晚,明日在下再來拜訪,這就告辭。”轉身就走,身後卻傳來紫溪夫人的一聲輕輕嘆息。
次日,石雙城果然又再前來。卻見一縷朝陽,從山坳裡升起,陽光透過竹林,又灑在竹屋之上,竟有一種淡淡的曖意。
屋中女子一聲嘆息,說道:“石公子真是信人,果然這麼早就來了。不知有何見教?”
石雙城猶豫片刻,說道:“我只想再聽聽前輩吹奏那曲笛聲。”
紫溪夫人沉吟片刻,便取笛在手,輕輕吹了起來。石雙城就站在竹屋十步之外,一動不動,靜靜地聽這笛聲。
林中鳴鳥之聲,與笛聲遙為呼應。屋裡屋外,一個吹笛,一個聽笛,一曲情到深處,卻都是痴了。驀地裡笛聲一頓,倏然止住。
紫溪夫人嘆道:“我隱居此地日久,聽到我笛聲的,除了寺裡那些和尚,你是第一人。”
石雙城奇道:“不知前輩幽居在此,卻為何故?”
紫溪夫人道:“年輕人,你問的太多了。”
石雙城道:“對不起。”紫溪夫人搖了搖頭,忽然說道:“石公子,你當真有出家為僧之意?”石雙城一呆,說道:“不錯,如今我心如死灰,不想再問江湖之事。只不過,我懇請鏡月大師收我為徒,大師卻說我其心不誠,不肯收歸山門。”
紫溪夫人冷笑一聲,說道:“不錯,鏡月向來這樣,不論何事,總是拒人千里之外。”歇了一歇,忽道:“你是不是真心想要皈依佛門?”石雙城道:“是。”
紫溪夫人說道:“禪宗二祖,慧可大師立雪斷臂之事,你聽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