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說了要用女媧靈石做交換條件,只為了求你幫我一個忙,這件事成了我的心魔,師父說過修行者都會經歷心魔這一關,我知道我一日不破解,一日就無法走出來”。
蹙楚點頭,示意他接著說下去,呂楠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來,一雙眼痴痴地凝視著末夜,幽幽開口。
“這個村子很窮,整個村子裡最窮的就是呂家”。
“呂家三代單傳,又不是什麼大家族,雖然只有一家三口艱難的生活,可好在夫妻恩愛,父慈子孝”。
村子很小也很窮,這裡似乎與世隔絕,只是過著一種原始的男耕女織生活。
村東頭住著呂家,呂家在整個村子裡是出了名的貧困戶,好在小兩口感情很好,雖已兩代單傳,女人的肚子卻很爭氣,這一代又為呂家添了個男丁。
日子雖然艱難,不過俗話說有情飲水飽,小夫妻愛得是蜜裡調油,唯一的兒子也聰明伶俐,更是在七歲那年被個遊方的道士看中,說是小傢伙是個修行奇才,只要父母捨得,假以時日必將有所作為。
只是修行要遠離俗世,此番自然是要帶走小傢伙,這一提帶走,本是興頭上的夫妻倆心裡就犯了嘀咕,呂家三代單傳怎麼捨得令人帶走這根獨苗苗,那無異於心頭剜肉,可道士巧舌如簧,生生講了幾個小時,愣是令小夫妻相信,神仙不是隻在傳說中出現,而小傢伙學法術不止為了振興早已消聲滅跡了一陣子的仙門,更為了避劫。
小夫妻聞言自是怕獨子真有個三長兩短,於是只好忍痛同意那遊方的道長帶走兒子,道長臨行許諾,會在每年中秋帶著這新收的徒弟下山,令其與家人團聚。
道長倒是說話算話,果然在每年中秋帶著徒弟下山,日子如水般流逝,轉眼間小傢伙已學藝十年。
那一年的中秋,月格外圓。
當年的小傢伙已經出落成個溫文爾雅的小夥子,修行上也是小有成就,師父說小夥子不但順利躲過了自己的大劫,更是不日就可出師。
這十年間夫妻倆與小夥子的師父早已成了至交,眼下聞得骨肉分別的日子就要結束,自是欣喜異常,於是在這一年的中秋,夫妻倆拿出珍藏多年的美酒來,決定暢飲一番。
悲劇,也就發生在這一年的中秋
呂楠突然停下來,深吸口氣,令眼中那些氤氳的霧氣只是困在其中,他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痛苦的樣子令蹙楚不由再次懷疑自己的判斷。
此刻的他,更像個無助的孩子。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那個小男孩就是你麼?”,蹙楚試探著問他,沒想到竟引來他一陣劇烈的顫抖,他雙目赤紅,恨恨地咬牙。
“是的,我就是當年的小男孩,我本來以為自己是個與眾不同的幸運兒,有對疼愛自己的父母,有個悉心教給自己神奇法術的師父,沒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個笑話,我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血。
小呂楠睜開眼,宿醉初醒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十七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喝酒,沒想到父親存的酒居然酒勁這麼大。
只是方才的夢中,夢到了好多血,淅淅瀝瀝的如雨一般從天上落下來,落在地上,彎彎曲曲的延伸著,流成了紅色的小河。
“爸,媽”,呂楠覺得口渴,醒了酒後是這樣的,他起身去東屋,如果記得不錯,爸媽總會在自己住的東屋桌子上晾一杯溫開水。
門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恐怕爸媽也喝多了,昨晚上賞月喝酒,那酒的後勁真足,就算是酒量不錯的師父,都大了舌頭。想想不日就可出師回到家裡,呂楠心中卻是百味陳雜,這十年間師父不止交給自己法術,還交給自己好多知識,如今他詩詞歌賦雖不敢說樣樣精通,卻也皆是有所涉獵。
伸手推開門,呂楠拿起桌子上放著的水杯,屋子裡有些刺鼻的味道,炕上滿是紅色的點點斑斑痕跡,那紅似乎是某種液體,還未乾,彷彿鮮血一般,格外觸目驚心。
仔細聞,那刺鼻的味道像是血腥味,呂楠皺了皺眉頭,放下水杯,手指頭蘸了點那紅色的還未乾涸的液體,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
很腥,那種極度腥鹹的味道,呂楠發誓,永遠也忘不了。
那是血。
當他狂喊著血啊血,奔出屋子的時候,就看到了師父和父親正蹲在院子裡,他記憶裡總是會憨厚的笑著的父親,如今正滿手鮮血的蹲在地上,腳下躺著的,是具屍體。
他看到呂楠,似乎有話要說,卻終究只是動了動嘴唇,什麼也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