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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各種各樣的辦法,可是當天明的時候,她又忘了一切,她會對那個立在自己面前的人投以滿是疑問的目光,彷彿想要知道,他臉上莫名的憂傷,到底是為了什麼。
“月牙,你什麼時候才會記得我?”,陸紫行終於在某個下著雨的夜問她。月牙眨眼:“我一直都記得你啊,你叫陸紫行,是我的師父”。
“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
深深的嘆息,如絲線一般,纏繞進月牙的心裡,眼角冰涼,月牙驚詫的看著指尖那滴淚:“為什麼我會流眼淚?”。
陸紫行將月牙指尖那滴淚裝進骨瓶,放好。
“月牙,我非人族”。
“我知道”。
“可我大限將至”。
“我也知道”。
“我還知道,師父就是石橋,要躲過這次大劫,必要找到失落的石心”。
“石頭怎麼會有心?”。
“別的石頭沒有。可這座石橋有心,只可惜在千年前石橋意外遺失了自己的心,所以只要找到石心,就可以避過大劫”。
月牙手託著腮,悶悶不樂:“這些都是三界志裡寫的。可是,我們依然不知道石心在哪,因為記錄石心的那頁紙不見了。但師父是我唯一的親人,所以無論有多難,我都要替師父找到失落的石心”。
“可是,天明時你會忘了這些”。
“我可以刻下來,我們每經過一個地方,每次說過的話,我都刻下來。那麼就算陽光取代黑夜,那些事那些話還在,我就不會忘了。你是我的師父,你叫陸紫行,是我最親的親人”。
這些話都是月牙在那個雨夜說的,當雷聲一聲接著一聲,閃電一道接著一道,響徹在這個小鎮的時候,月牙望向那座石橋的方向。
她似乎想起了好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起。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陸紫行握緊了手。
陸紫行的手揣在衣兜裡,握緊的手心若是攤開,就可以看到裡面那半張被攥成團的紙。
那張紙上寫著:石心,本與石橋一體,與千年前月夜下遺失,無記憶,避大劫,需尋得石心,取之,撫以石淚一滴,搗碎飲下,必可獲得長生。
拂朗也在嘆氣,深深的嘆氣,可惜卻不是絲線,無法纏繞進任何人的心底。
“你說,陸紫行能躲得過大劫麼?”,她問。
“躲過又如何?躲不過又如何?”,青鸞立在窗前。目光悠遠。
“若是躲過了這場大劫,卻失去了那個人,活著,也是死了”,拂朗合上書,從衣兜裡掏出一粒花生,卻只是擺/弄。
她說:“我不想看下去了,因為我不忍知道結局”。
“無論你看,或不看,結局都已寫好。有些事註定了,就無法更改”,青鸞收回目光,淡淡的說。
書擺在桌子上,陽光照在封皮上,血色的字彷彿也在發著光。
《我願化作石橋》。
“你方才講的故事?”,青鸞一雙眼依然波瀾不驚,可雙拳卻是緊握。就像,陸紫行握緊的手。
“就是這本,蹙家女兒弄來一本書,應該不會很難”,拂朗說。
“今天是?”。
“十四號,秦諾的簽名售書在昨天,不過,聽說出事了”。
“什麼事?”。
“簽名售書會的當場死了個人”。
“每天都會有人死”。
“可這次死的這個人,卻牽涉到另一個人,你應該猜得出,她是誰”。
拂朗的話並沒有說完。那道突然消失的淡青色身影,快得就像一陣風。
“她在北城警局”,拂朗望著那道背影,憂傷竟比千年萬年獨活下去的人兒更深沉濃郁。
☆、第三十八章 埋伏
北城警局在一處極偏遠的地方。
那裡遠離市區,沿著那條曲折的小路,走到盡頭,就可以看到藍白相間的警局小樓。
四周都是鐵網。
北城治安很好。所以這間警局,常常處於門可羅雀的狀態,可今天卻格外熱鬧。
大批的人從警局小院走出來,有序的,卻帶著莫名的不安。
“聽說林曙光死的時候心有不甘,所以就算事隔二十多年,他依然回來了”。
“噓,不要說,這事邪門著呢!恐怕不會這麼輕易了結。哎,都是那本書惹的禍。什麼石橋不石橋的,等回家就把書燒了,免得沾上什麼黴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