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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立刻將滿滿幾頁紙的口供遞給李隊,李隊接過來,翻開,一行紅筆標著的字躍入眼簾:因為主辦方準備不足,所以這兩瓶水是蹙楚送給我的。
蹙楚?
“蹙楚在哪?”,李隊問。
“在第五審訊室”。
“好,我們這就去第五審訊室”。
陽光從小鐵窗透進來。
高牆鐵網,很小的鐵窗。
蹙楚忍不住打個哈欠,昨天北城圖書館的所有人都被帶回了警局。一時間,小小的警局被塞滿,忙壞了警員們。
需要連夜突審。
蹙楚只記得那扇很高很高的小窗戶,外焊鐵筋的玻璃被暮色暈染,又被光亮取代。
現在,應該是十四號的清晨了吧?
自己失蹤了!卻沒有人認領。蹙楚只能嘆氣。如今那個家已不是自己的家,親人當然也不是自己的親人。
她們現在在做什麼?是圍桌而坐?還是席地而談?阿媽會不會也像撫/著自己發那樣去撫拂朗的發?面癱呢?會不會和拂朗說話的時候,也是那般環保?
晃晃頭,蹙楚希望甩掉所有的壞情緒。
可眼前卻閃現穆青死的時候,七竅流血的樣子,蹙楚不由後怕,沒想到北城的傳聞是真的。難道林曙光誠如傳聞所言,當初死有不甘,所以不但夜夜在北城圖書館哭泣,如今更是拖人下水,帶走的,還是當年自己的合作伙伴。
沒想到一本《化身石橋五百年》,二十年之間,竟害了幾條人命,就連當年創造出它的兩位作者,都不放過。
蹙楚苦笑,果然是世事無常。
據說沒有證據,就算警局也只能扣/留24小時,看看窗外越來越明亮的天色,蹙楚再度嘆氣,出去了以後,自己該去哪?哪裡才是落腳地?
緊閉的隔音門被開啟,李隊與小王一同進來,坐在蹙楚對面,李隊掏出只煙,點燃:“你就是蹙楚?”。
蹙楚點頭。
“礦泉水是你送的?”。
“是”,蹙楚蹙起小眉頭。
“你可知道礦泉水中查出劇毒物質?”,李隊突然問道。
蹙楚搖頭,心卻沉了下去。
“所以,你們懷疑我殺了穆青?”,蹙楚試探著問。
李隊使勁吸了口煙: “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人。現在就將整件事重頭至尾細細講一遍吧,不要漏下任何細節”。
“我想,事情要從一本書說起,而這本書就是秦諾的《我願化作石橋》”,蹙楚說。
書在拂朗手裡。
厚厚的一本書,沉甸甸的彷彿寫滿了悲歡。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映得屋子裡明亮異常。拂朗翻開還在散發著油墨香的扉頁,輕啟唇:“若你不在身旁,就算人潮洶湧,我亦只剩孤獨”。
——月牙沒有記憶。
她時常在月華如水的夜色中鬱郁的想,就這樣千年萬載的活著,是不是一種折磨。
每當這樣想的時候,心底就會緩緩的、湧上莫名的傷。
可當朝陽升起時,她就會忘了一切,孤獨的坐在橋下,聽每個經過的人的快樂或者憂傷。
陸紫行經過這座橋時,月牙正重複著每個月華如水的夜裡一定要做的事:依著橋欄杆,感懷一回自己那些忘卻的記憶。
千百年來,皆是如此。
陸紫行撐一把油紙傘,立在橋頭,他說:“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師父。所以,你必須和我走”。
月牙不認識他,卻和他在那個月夜,離開了從不曾離開的石橋。
說不清為什麼,只是莫名的熟悉。就像,他們本該在一起。也許一個人太寂寞,就算兩個人的孤獨,也好過一個人吧。
“為什麼帶我走?”。
“你知道我是誰?”。
“我聽過太多人的愛恨悲歡,不要和我講緣分”。
月牙問得越多,陸紫行臉上的憂傷也就越濃郁。
他會揉亂月牙的發,輕輕的嘆氣,目光遙遠得,彷彿已到了天邊。
雨季來臨的時候,陸紫行身子開始虛弱,越來越虛弱。月牙會在每個深夜裡,聽到陸紫行的咳聲。恐懼如裂縫,在月牙心底逐漸擴大。
“你會死麼?”。
“死了以後會去哪?”。
“你說人有沒有來生?”。
月牙好像永遠都有問不完的問題,而陸紫行,永遠都是以沉默作答。
月牙開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