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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我們這裡的府尹是頂有能力的老爺,我在這山下住了三十多年了,都沒有遇上過強盜。一定是師太一生捉了太多的鬼,那些惡鬼上門報復來了。可憐啊,她們一定是知道了卻怕連累我們這些山民,不肯獨自逃走。還找了個道士一同來捉鬼,哎呀呀,這些鬼太厲害了。找來的道士肯定也是最會畫符的,可是我們上山發現時 一道符也沒有發現,連桃木劍都沒有來得及拔出來就被惡鬼砍了腦袋。那些惡鬼知道自己被砍了腦袋就萬劫不復了,所以故意要這樣報復呢!哎呀呀,滿屋子的血啊,井水都快被打光了還衝洗不乾淨。”
“我們湊錢把他們埋了,下山去請和尚做法事,那些假出家人,居然一個都不敢上山來。好在東村的張媳婦跟師太念過幾天經書,那年她跟她男人為喝酒的事吵架,不就是愛喝兩口嗎,這女人也忒小心眼了,居然一口氣跑上山去,要絞了頭髮當姑子。沒捱上三個月,又自己偷偷跑回家去摸她男人的床了。哎呀呀,假正經的女人。她給他們唸了一段《大悲咒》,唸的真不好,斷斷續續的。庵裡荒了下來,山上也少有人來了。那些膽小鬼,師太在暗地裡保護著我們哩,看我都上來這麼多次了不也什麼事也沒有嗎?這樣也好,全山的柴火統統的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別想跟我搶。“
血一點一點地冷下去,冰的,彷彿要凝結在血管中形成栓塞。我死死地站在那幾座小小的土丘前,用手輕輕地撫摩上面長著的枯草,小心翼翼的,彷彿是在撫摩嬰兒最柔嫩的面頰。
“道士和師太的墓各是哪座?”我的聲音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心好象已經被生生剜了一塊,我感覺不到疼痛,有的只是麻木,空洞的麻木。眼前鋪展開一條漫長的漆黑的,我看不見方向的路,是沼澤還是荊棘,抑或是懸崖峭壁,走下去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最左邊的和最右邊的。”
“我給你十兩銀子,你去給我買棵連理枝來。”
“用不著這麼多,十文錢就夠了,我麻子三絕對不是貪小的人。”樵夫很英雄好漢地一拍胸口。
我想應景地扯出一朵微笑,然而就是再努力也做不到。只好用乾澀的聲音告訴他:“剩下的錢,你去買上好的酒菜來,我要天香樓的招牌乳鴿,陳年花雕,總之要最好的,還有紙錢香燭。一樣也不許少,記住了沒有。——錢夠不夠?楚天裔,給他錢,快!”我急切地賺著他的袖子的下襬,彷彿一個溺水的人緊緊地不管眼前是什麼都要一把抓住。
“夠了夠了,我馬上就回來。”樵夫彷彿被我猙獰的面孔嚇住了,恨不得立刻插翅飛走。
“等等。”我叫住他慌忙離開的背影,一字一句道,“你要膽敢騙我,我就把你也埋進這墳堆裡頭。”
樵夫已經嚇得臉色煞白,連滾帶爬地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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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別難過。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把兇手繩之於法。”楚天裔小心翼翼地擁我入懷。
“木頭,我要木頭。不是這些破樹枝,我要給他們做碑,最大最氣派的碑。”我用手抵在他胸前,茫然而狂亂地四下尋找,眼睛嗖的發亮,欣喜道,“那棵樹頂好,快幫我砍下來,我要做碑。”
“清兒!”他的聲音已經提高了幾分。
“我要砍樹!我要做碑!你聽到了沒有!!”我煩躁地推開他,“你到底幫不幫我砍樹?!”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試圖重新抱住我。我勃然大怒,猛的從王平的腱鞘裡拔劍,寒光尚未露出,劍就已經紋絲不動。王平用兩隻指頭夾住了劍身。
我怒極反笑,大聲笑道:“好好,我今後再也不會求你。”
跌跌撞撞地奔向那棵高大的樹,多漂亮的樹幹啊,一定可以做出很好的墓碑。
我拿起一塊石頭,耐心地在另一塊石頭上打磨,等它足夠鋒利了,我就可以砍樹了。
石頭在我手裡漸趨有了斧頭的雛形,我還要再給它安個柄。
旁邊的大樹緩緩倒下,揚起的塵土落在我的身上。我冷淡地掃了一眼樹身,開口吩咐:“把它們鋸成墓碑的樣子。”王平看了一眼楚天裔,後者靜靜地點了點頭。
沒有筆墨,用劍在上面一筆一劃地刻下“XX之墓”。我不敢給清兒的墓碑寫出她的名字,只好寫上“司嘉洛之墓”,從今天開始,我就代替你好好活下去。
“不要太難過,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兇手的。”楚天裔一直沉默地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定定地開口。
“找到了兇手又怎樣?!難道可以讓他們活過來?”我聲嘶力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