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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它收進去了。馬也倦了,無論我怎麼下狠心抽它都不肯再加速,慢騰騰的踱著小步。
衣服全溼透了,我凍得渾身直打寒顫。寒風冷雨襲人,暮色無邊,腦子裡的地圖也被暴雨衝胡了,一片混沌。我不知道時間,我不知道地點,我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大馬累壞了,口裡“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灰色的大眼睛變成了碎玻璃,暗淡無光。
好在我已經進入了目標區域,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塊區域仔仔細細的踩一遍。穿越的時候我沒有任何坐騎,同理,我現在也不可以騎馬,要做到真正意義上的腳踏實地。草地被雨水浸泡後變得綿軟粘連,舉腳彷彿有千斤重,靴子上全是厚厚的泥,簡直就像走在沼澤地裡一樣。害怕大馬會丟下我自己閃“馬”,我牽著韁繩在泥濘的草地上舉步維艱。後來實在不行了,將馬拴在一個小樹樁上,哎,希望這匹馬比較有職業道德,不會現行跑路拒載。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毅力走完這篇區域的每一個角落的,也許是回家的願望支撐著我完成了這項“壯舉”。可惜做的都是無用功,哪裡也沒發生我想象中的白光一閃,成功穿越。無論怎麼走,眼前還是這片已經滿是狼藉的草原。失望的情緒侵蝕著我的每一個細胞,垂頭喪氣的。好在我挑馬還比較有水準,這匹棗紅馬雖然不是什麼“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獅子雪之類的寶馬,但職業精神絕對一流,居然真乖乖的站在原地頂著雨等我回來。我感動地拍拍它的脖子,翻身上馬,腳已經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重新啟程時,馬腿一個踉蹌,結果我沒抓牢韁繩,從馬上重重的摔了下來。
有生以來,從未摔得如此之重,頭鈍鈍的撞到了泥水中,大腦似乎停止了活動。那一瞬間,我甚至懷疑自己的胸椎是否斷了,麻麻的疼痛從背後傳來;腿也好像折了,一動就是錐心刺骨的痛。我的眼淚譁一下就流了出來,臉上已經分不清是雨水、泥水還是淚水;絕望、恐懼、後悔、失落,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的漩渦,彷彿要將我吞沒。
哀莫大於心死,雨就像永不停歇一樣嘩啦啦的往下倒,草原上除了草還是草,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心如死灰的我幾乎想要放棄了,回去又怎樣,還不照樣是傷心難過,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承受無邊的黑暗與寂寞,用我的痛去映襯別人的幸福。我好累,真想就這麼一直躺著,躺著,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用煩。
不行,不能哭,不能躺在這裡無謂的消耗能量,否則我一定會凍死的,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催我“快起來!快起來!”無奈聲音是如此的微弱,我又是如此的疲憊,眼睛漸漸已不能睜開,無數的身影在我面前晃當:冷漠的父親,平靜的母親,尖刻的親戚,還有還有微笑著的溫柔的銘刻在我心底最深處的面龐,
“軒——”
無盡的黑暗。
好像有火光,好冷,我下意識的往有光亮的地方靠近。
“別動,當心燙到。”溫暖的雙手阻止了我蠕動的身體。
軒——,是你嗎?我掙扎著睜開了眼。模糊渙散的影子終於合成了一張溫和的臉,
“是你,商大哥。”隱隱的有點失落,又暗暗覺得自己可笑,這個時候想到的人居然會是林墨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現在的他應當正和他的青梅竹馬兼新婚嬌妻度蜜月,他們會去哪裡呢?法國、瑞士還是
挪威森林。
我下意識的抿了抿嘴唇。
“司姑娘,司姑娘——”
“我沒事,就是有點口渴。”我從記憶裡強行掙扎出來,對商文柏擠出一朵虛弱的微笑。
“沒事就好。你淋了大雨有點發燒了,我剛剛為你施了針暫時減緩了症狀,等天亮後回去再做調理。”他撥弄了一下火堆,已經快熄滅的溼木頭又重新燃燒起來了。火堆的上方掛著一個破瓦罐,罐口騰騰的冒著白氣。
他從懷裡掏出乾淨的汗巾,放在罐口的上方,不一會白巾就佔滿了水汽,輕飄飄的棉布厚實起來,沉沉地向下墜,商文柏用潤溼的白巾小心翼翼的擦著我的嘴唇。
“別急,你現在不能過快的喝水。慢慢來——”
嘴裡漸漸有了溼意,喉嚨也不再幹渴的難受。商文柏幫我調整了睡姿以便我能夠舒服的入眠。身上的衣服已經幹了大半,包裹靜靜的放在我腳邊,我盯著包裹,掙扎著想坐起來。他看出了我的意圖,將包裹移到我面前又扶我坐了起來。
我既緊張又激動,抖抖嗦嗦了半天才開啟了這個裡三層外三層裹了好多道的布包。
阿彌陀佛,幸虧我把東西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