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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的顏色,家中做冬衣時送了這件短襖來,她就一直將其壓在箱底,這時玉桂找出來,她本想拒絕,突然間記起今日要去長興侯府做客,便點了點頭。
不管她是真假嫡女,長興侯文思東都是她的舅舅,她去做客,穿的喜慶一點也能讓文夫人臉上有光。
剛穿好,霜降和雙燕就送了洗漱的水進來。
盥洗之後,玉桂又捧出昨日文夫人送來的首飾讓蘭芮挑選。
蘭芮將目光從妝奩中移到玉桂的臉上,玉桂知道她的喜好,偏今日拿的這些衣飾都不是她喜歡的是想讓她在文夫人心中留個好印象吧?從前兩人是血脈相連的親生母女,現在卻什麼都不是,在玉桂眼中,她已經沒了以前那種肆意妄為的資本。
玉桂在蘭芮灼灼的目光下低下頭去,抿了抿下唇:“奴婢這就去拿三小姐平日簪的玉簪子。”
蘭芮笑笑,伸手挑了一根鑲著南珠的梅花簪子和一對嵌著紅瑪瑙的耳墜子,“就這個吧。”
驚訝之色從玉桂眼中一閃而過,卻而代之的是歡快的笑容。
“奴婢這就替三小姐戴上。”
蘭芮被這笑容深深的感染,隨之亦是微微一笑。
清風館所有人的榮辱,全系在她的身上。
蘭芮依舊卯正出門,去觀荷院上房用早點。
小丫頭報進去,馮媽媽出來迎接,見煥然一新的蘭芮,怔了怔,旋即笑道:“也只有三小姐這樣膚若凝脂的,才能將這鵝黃的襖子穿的這樣出彩。”
蘭芮一笑置之,笑問:“孃親起來嗎?”
馮媽媽打了簾子,“大太太最是守時,起了。”兩人一同進了內室。
玉桂留在屋外聽命,嘴角卻止不住的漾起一個笑容,這可是三小姐頭一次得這樣的誇讚。
蘭芮恭謹的與文夫人問安。
文夫人一眼就看出蘭芮仔細妝扮過,且頭上還戴著她讓馮媽媽送去的梅花簪子,她滿意的點了點頭,拉了蘭芮在身邊說話,等蘭茉到了,才命人擺飯。
飯後,又去勁松居與老太太辭行,在勁松居,碰上同樣妝扮一新的趙夫人、蘭芝、吳夫人、蘭芸,而後結伴往二門去乘車。
蘭芮記的馮媽媽提過,說長興侯府下的帖子請了闔府的女眷和小輩,此時沒見蘭淵和蘭波,就問文夫人:“娘,大哥和五弟他們不去舅舅家嗎?”
文夫人笑道:“他們騎馬,就不從這裡走,咱們在大門外與他們會和就是。”
眾人分乘三輛寬廂轎車,文夫人領著蘭茉和蘭芮乘了一輛。出了大門,果然聽見車外的下人與蘭淵、蘭波見禮。
文夫人聽了,挑起車幔往外看了看。
高大的蒙古馬上,蘭淵手握韁繩與車伕說話,聲音不大,聽不太真切所說的是什麼,只有斷斷續續的平和溫潤的聲音傳來。
她恍了恍神,雙目中的光彩慢慢暗淡了下去。
如果馬上坐的翩翩公子是自己的兒子,該多好。
坐在對面的蘭芮看在眼中,心中暗自疑惑,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蘭茉,只見蘭茉正對著銅鏡整理鬢角,絲毫沒有留意到周遭的事情。
長興侯府坐落在西城的安車衚衕,與蘭家所住的威武衚衕僅隔三條街。長興侯原是大陳的開國功勳,有佐太祖定天下之功,只是歷經十代,子孫沾染了富貴習氣,大多不學無術,漸漸的成了只靠鐵券吃歲祿的三流功勳。
須臾,馬車便到了長興侯府大門外,有人報進去,少一時,側門洞開,將蘭家的馬車迎進門去,到二門處,長興侯夫人姜氏跟前的羅媽媽迎上來,請眾人下車。
下車來,趙夫人掃了一眼羅媽媽,似笑非笑的去看文夫人。
姜氏是長嫂,又是正經的長興侯夫人,不出來迎客理所當然,可連一個小輩都沒有出來迎客,只遣了一個媽媽在此等候文夫人自覺面上無光,但在妯娌小輩跟前,她卻不願承認自己在孃家是不得尊重的姑奶奶,因而心中雖然惱怒,面上卻鎮定自若,笑道:“聽說大嫂身子染恙,不知可有好些?”
羅媽媽見過眾人,這才道:“勞四姑奶奶掛念,我們夫人吃了兩貼藥,已經好多了。”又像是解釋似的,“家中的玻璃花棚建成,我們侯爺高興,請了各家親朋故舊來賞花,當中有二姑奶奶家、安陸侯胡家、宋國公齊家、武定伯孫家好些人家的夫人小姐都先四姑奶奶一步到了,這時由我們夫人陪著在皓月廳飲茶。”
文夫人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她請姜氏下帖子,姜氏卻乘機請這一眾不相干的人來家中!念頭一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