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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芮不用腳凳,跳下車,幾步上前:“大表兄什麼時候來的?”
蘭淵溫和的笑著:“路過此處,順便認認門。”
“那大表兄再順便進門去吃杯茶吧。”蘭芮笑說,這才有空打量周遭的環境。
衚衕兩側種著人粗的槐樹,此時是三月,正是槐樹花開的時節,枝頭綴滿層層疊疊的白色小花,空氣中飄散著絲絲縷縷沁人心脾的香氣。想來槐樹衚衕便是因這兩排槐樹得名。
衚衕裡很清淨,除了他們一行人,站了這一小會兒,只兩個身著錦衣的僕從衚衕裡匆匆走過。
蘭淵見蘭芮張望,在旁講解:“槐樹衚衕裡,除了皇上賜給姑姑的這一處宅子,只住著戶部尚書秦大人一家。”
他們兩人說話的功夫,錢貴早上前去拍門,門吱呀一聲開啟,從裡面走出兩個中年門房。詢問之後,蘭芮才知道這兩人也是老太太遣來此處守門的。當時皇上賜下宅子,蘭英蓮人卻在西南,無法交接,便託付給老太太代為打理。
錢貴家的因玉桂的關係,暫代了管事媽**職責,有條不紊的指揮眾人往院內搬行李。
玉桂和霜降幾人先行進去收拾內院。
蘭淵走到門口,往院內看了眼,抬起的腳又退了出來,“你這裡亂成這樣,我還是改日再來吧。”
莫名其妙跑到這裡來已經是錯,再進去,那便是錯上加錯
既然決定只做她的大哥,就該遵循大哥的規矩行事。
蘭芮回頭,正好將蘭淵眼底掙扎和猶豫收入眼內,她心裡隱隱不安,試探著問:“大表兄,你是不是心裡有事?”
蘭淵瞬間驚醒,立刻用溫潤的笑容覆蓋了眼裡不小心帶出的情緒,“突然想起了一同戍邊的將士,心裡生出了些感慨罷了我走了。”
不給蘭芮再次探問的機會,轉身大步離去。
蘭芮一愣,高聲說道:“你的馬”以為蘭淵會進門小坐,她方才讓錢貴將馬牽去馬廄了。
蘭淵背對著蘭芮揚揚手:“送與你了,算我這做表兄的送的喬遷賀禮。”
蘭芮失笑,注視著那挺拔的身影漸漸從花影掩映的青石道上消失。
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讓蘭芮可以肯定,這位曾經的大哥如今的表兄有心事,只是不知是什麼
想了一陣,她恍然一笑。
難道是婚前恐懼?
蘭芮慢慢收回目光,轉身走進大門。
這座宅子比同樣是御賜的蘭家所住的宅子小一半,房舍沒有蘭家的精美華麗,院內遍種各色野花,有許多就是隨處可見的、連名字都沒有的,這更比不上蘭家花園裡精心雕琢的假山涼亭。但只要細看,便能察覺這宅子並非不加任何修飾,而是原主人精心佈置的,那些野花,看似隨意種植,但顏色搭配卻很有講究,讓人一眼望去便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大概這就叫樸實中見奢華吧,寸土寸金的西城,這麼一座田園風光的宅子
宅子雖不大,但要住的人也不多,反而顯得比蘭家空曠,蘭芮選了西跨院住下。整理好行李,略休息一陣,她按照趙夫人給的名單,重新給蘭家來的二十人安排了差事。
錢貴升了外院管事,錢貴家的升了內院管事。另一房叫尤三金的兩口子,女的擅長廚藝,掌管了廚房,男的派去了門房做事。
這些事她原本打算交給玉桂處置,但想想未知的王府生活,還是選擇了自己做。
隔日一早,玉桂匆匆進來:“門上的尤三金來報,說吳王府有個自稱景園的內侍求見三小姐。”
蘭芮微微詫異,沉吟一下,道:“請他去偏廳。”
等蘭芮去偏廳時,那個叫景園的內侍已經等在那裡了。她掃了眼景園,十六七歲,長的斯斯文文,看不出身份地位,她一時拿不準該以怎樣的態度待他——姿態太高,容易被人記恨,姿態太低,容易被人輕視,怎樣拿捏這個度才是關鍵。她便沒開口,默默的走到首位坐下。
眼前這個女子以後便是王府的女主人,景園毫不含糊,跪下行禮:“見過魯小姐。”
這一跪,便讓蘭芮心裡有了底,她笑著吩咐玉桂端凳子。
景園又跪下謝了坐,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殿下昨日送了信回王府,吩咐小的將王府的建工圖和人員名單給魯小姐送過來。”說著話,將手中的錦袋呈上。
王府的建工圖和人員名單?
這是什麼意思?
表現誠意,亦或者單純的讓她心裡有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