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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院服侍的全都在杖責十下,碰觸過大少爺飯食的,再加十下。”
此言一出,院中所有人都靜若寒蟬。
豆蔻更是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須知這二十下下去,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蘭芮看向豆蔻:“去跟水憐說,讓她寫方子,寫好後立刻送出來。”等豆蔻戰戰兢兢的走了,她才轉過身去看花姑姑,“王爺和我信任姑姑,將管理內院的職責交到了姑姑手中,按說我不該隨意插手下人賞罰這些事情的可這事只憑水憐一家之言便定了西跨院下人的罪,未免有失公允,還是等杜醫正明日來替衡哥兒診斷了之後再說吧。”
她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自然不會任由花姑姑將罪責推到了西跨院的人身上。
花姑姑一滯,擠出兩個字來:“也好。”說罷再次轉身。
“姑姑止步,水憐姑娘的藥方子就要寫好,姑姑順便遣個人去抓藥吧。”藥方是水憐寫的,蘭芮不懂藥理,不敢讓身邊的人碰藥方,不然真出點什麼么蛾子,這就成了別人的把柄。
“是。”花姑姑頓住腳步,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你壓住我又如何,現在遣人抓藥還不是要問我?
“綠枝,你在這裡看著,有事兒去回我。”
留下這句話,蘭芮帶著銀鎖回了上房,進門後,她吩咐銀鎖:“去截住玉桂,告訴她,一會兒賀達山請的大夫來了之後,全讓他們給衡哥兒診脈,記住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還有,再讓豆蔻去壽春院的小廚房問問,看衡哥兒吃剩下的飯菜倒掉沒有,如果沒有,端出來讓大夫驗看。”如果能證明飯菜沒問題,小廚房的人就能免去責罰,小廚房的人一定會想辦法找出剩餘的飯菜的。
銀鎖不清楚全部,但從蘭芮的隻言片語中,她還是明白了事情的嚴重,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極快的出門去。
霜降進來,給蘭芮續了一杯茶。
蘭芮擺手讓她出去,閉眼歪在矮榻上假寐,想著今日的事情。
她原本的打算,是讓吳王主動將鑰匙和對牌交到她手中,這樣她體面,花姑姑也不落面子,現在看來,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也是,到手的權利,有幾個人能做到說撒手便撒手。
畢竟看淡名利的人是少數。
不知隔了多久,玉桂進來,小聲的喚她。
“衡哥兒怎麼樣了?”她睜開眼,其實自從想明白這事另有原因時,她便不擔心衡哥兒的病了。
玉桂說道:“服了水憐的藥,已經沒去淨房了。”頓了頓,她又道,“太醫院隔得遠,賀大管事遣去請太醫的人還沒回來,但從街上請來的兩個大夫已經到了,還分別替大少爺診過脈,兩人的說法大同小異,都說是吃了不潔的東西。”
蘭芮眉頭微顰,又問:“小廚房找到衡哥兒中午剩下的飯菜沒有?”
“找到了,不過所有的剩菜都倒進了泔水桶,好在廚房的管事是個愛乾淨的,泔水桶每餐必會洗涮的乾乾淨淨奴婢讓人拎著去給兩位大夫看了,兩人看過之後,便不敢再說衡哥兒吃了不潔飯菜的話。奴婢見問不出什麼,便請山青帶兩人去外院侯著,對了,兩人方才就是山青帶進來的。”玉桂凝眉想著,不想落下有用的東西。
現在證實飯菜沒問題,花姑姑想要將責任推到西跨院的人身上,只怕不那麼容易了。
蘭芮微微頷首,吩咐道:“讓車媽媽好好照顧衡哥兒,至於水憐,開箱拿一套金頭面賞她,然後讓她先回恆春院,就說有事我自會遣人去叫她。”
玉桂應聲而去,很快,她又回來了,“水憐要來給王妃磕頭,奴婢給攔下了,不過她讓奴婢給王妃帶了句話,她說,一切皆非她本意。”
蘭芮怔了怔。
這是什麼意思?
水憐是想告訴她,這事與她無關?
與她無關,又與誰有關?
花姑姑?秋寒?還是那些旁的蠢蠢欲動的人。
還是,水憐只是故弄玄虛?
蘭芮很快肯定水憐說的是真話。
她聽秋寒舉薦水憐,便認定是水憐為主謀,目的是想在吳王跟前露臉,這時細想一下,便覺的先前的推斷不合理。水憐有心在吳王跟前露臉,在她進門之前就有很多機會,根本沒必要選在她進門後做這種讓她記恨的事情,畢竟就算吳王再寵水憐,水憐也只是婢女出身,吳王給不了正妃、側妃、庶妃這些名份,能給的名份,不過是一個相當於婢妾的夫人而已。
一個王府的夫人,與她這個吳王妃一比,高低立顯,水憐不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