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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枝低了低頭:“奴婢以後再不說了。”
“水兌好了嗎?”蘭芮問,待看見綠枝點頭,起身進了淨房。
在穿堂侯著的秋寒看見丁香,迎上去,“看見王妃了?”
丁香笑著點頭:“自然見著了。”
“那”秋寒拉著丁香坐下,“王妃可像外面傳言的那樣”隔牆有耳,驕橫粗鄙幾個字她到底沒說出來。
“王妃與景園說的一般無二,溫婉和氣。”丁香掰開秋寒擱在她腕上的手指,站起身,“今兒這樣的日子,咱們可不能坐在這裡躲懶。你快去小廚房吩咐一聲,讓他們備著醒酒湯。外面坐的都是朝中大臣,他們的酒王爺推不掉,一圈喝下來,王爺只怕就有七八分醉了。”
“還是你細心。”秋寒站起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嘆氣,“王妃要真是個和氣的,那水憐就有福了。”
丁香輕輕的說:“可能吧。”
兩人在穿堂外分手。
泡了個熱水澡,身體松乏了,蘭芮才感覺腹中飢餓難耐。從昨晚上起,她便沒有正式進食,期間只吃了三塊糕點墊腹。她想讓玉桂去廚房拿點吃的,但轉而一想,似乎沒這個規矩,若是玉桂去了,旁人肯定不會說什麼,但貪吃的印象只怕是給人留下了。想當初於惠宜成親時,好歹還有她記得讓人送飯菜,可輪到她自己時,卻只能巴巴的餓著。
“王妃,頭髮就這樣隨意披散著,還是梳個髻兒。”玉桂細心的託著蘭芮剛剛拭乾的頭髮。
“梳個髻兒吧,看著精神。”
玉桂手巧,三兩下功夫便將手中烏黑的頭髮綰成一個鬆鬆的髮髻,用一根嵌著紅瑪瑙的金簪子定住。
門外有人說話,蘭芮聽出是吳王,站起身,走到外間,待門一開,她便微微福身:“王爺,您回來了。”
吳王定住腳步,微帶驚訝的看著身前的人兒。
洗去了福娃娃般的新娘妝,她竟然這樣漂亮,精緻的眉眼,嬌豔的唇,襯著鬆鬆的髮髻,嫵媚嬌豔與他之前印象中的人截然不同。
他靜默不語,蘭芮只得自己先開口:“王爺,妾讓丁香和秋寒進來服侍您沐浴吧。”
她沒說讓玉桂和綠枝服侍,一來兩人不知吳王喜好,又不知吳王慣用的東西存放的地方,讓她們去服侍,只怕會手忙腳亂,一不小心,觸怒吳王也是有可能的。二來不知吳王有沒有讓婢女搓澡的習慣,要是有,玉桂和綠枝兩人進去就更不合適了。
吳王揉揉額頭,走到桌旁坐下:“你看著辦吧。”
蘭芮讓玉桂出去叫人,又讓綠枝上茶。
吳王低頭吹杯中飄著的浮葉,目光卻追著蘭芮走。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是在通州,她乾淨利落的解決了十個弓箭手,漂亮的身手讓他眼前一亮,那時候的她果斷狠厲。第二次見她是在忠州,那樣的情形下,她還沉著冷靜的走回了營地,換做旁的閨閣女子,只怕已經癱倒在地。
可現在再看她,她目光恬淡,安安靜靜的做著該做的事情,這種平和,讓身旁的人心神俱寧。
玉桂很快回來,身後跟著丁香和另一個臉龐圓潤的少女,粉粉團團的,看著她,總讓人聯想到富貴兩字。蘭芮猜到這就是秋寒。
秋寒手中捧著個紫檀的食盤,食盤裡擱著只翠綠的碗,碗中飄著淡淡的香氣。
蘭芮輕輕的嚥了下口水。
她餓啊。
兩人上前行禮,圓潤少女果然是秋寒。
秋寒將盈盈欲滴的碗捧到吳王跟前,“王爺,您先將醒酒湯喝了吧。”
喝醉了麼?
蘭芮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吳王,吳王的眼眶下泛著一圈瑰麗的紅,的確是一副喝了酒的樣子。
吳王喝了醒酒湯,起身進了淨房,再出來時,身上的喜服已經換成了一襲淡藍的軟稠薄袍。
丁香秋寒和玉桂綠枝都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了蘭芮和吳王。
一人坐在妝臺前,一人坐在床沿上。
看見那張掛著紅色喜幔的描金大床,蘭芮想起了兩人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微微覺的尷尬。
說到底,他們還是陌生人。
吳王看了看蘭芮:“明日還要進宮,歇了吧。”
“好。”蘭芮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床邊,將繡著鴛鴦的大紅被子展開鋪平,乾巴巴的說著,“王爺,歇了吧。”
吳王站起身,蘭芮跟過去,伸手幫他解腋下的盤扣——她記得,有服侍他穿衣脫衣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