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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芮挑簾往外看了看,是一輛平頭黑漆錦幔的寬廂馬車,馬車的左右兩旁各立著一個穿著錦緞衣裳的婆子,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家的車駕。她放下車簾,道:“你去問一下,看是怎麼回事,記得好好說話。”
“小的明白。”
不一時,車外傳來腳步聲,蘭芮耳力聰敏,立刻聽出不是趙大財,這人腳步聲輕快有力。趙大財的腳步聲同樣有力,卻略顯粗重。
很快,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在下是安陸侯府的胡愈,姨娘的馬車車軲轆壞了,此時正在修,擋了蘭三小姐的道,還請蘭三小姐見諒。”
沒想到又會遇見胡愈,蘭芮心中詫異,但並沒有絲毫表露,她隔著車簾道:“胡二少爺客氣了,我又沒有急事,等一會有什麼關係?不知車軲轆修的怎樣了?不然,我使人過去搭把手?”
胡愈笑道:“蘭三小姐不必擔心,車軲轆很快就會修好而且,先前去回話的車伕已經留下幫忙了。”
蘭芮突然想起,不知他口中的“姨娘”是不是他的生母文氏,若是,按理她應該去問安,文夫人一日是她的母親,文姨娘一日就是她的姨母思及此,她便道:“不知前面車裡坐的可是三姨母?”
胡愈道:“正是。姨娘方才聽說是蘭三小姐的馬車,還念著,說從來沒有見過蘭三小姐。”
如此說來,文姨娘已經知道是她了,那就更不能不過去打招呼,蘭芮略一思忖,道:“我一直就想見一見三姨母,只是沒有機會,今日在這裡遇見,倒是巧了我這就過去拜見三姨母。”
胡愈笑了起來,四下環視了一圈,沒見著有人經過,就道:“在下這就讓人去衚衕兩頭守著,不讓那不知輕重的人闖進來。”話音一落,人已經走遠,須臾又轉回來,差跟隨而來的一個婆子擺了腳凳,這才道:“蘭三小姐請下車。”
蘭芮早已趁胡愈方才離開的功夫戴上了車內備著的帷帽。
待蘭芮被玉桂扶著款款下車,胡愈一見,不覺就起了好奇心,他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她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風馳而過,那樣的張揚跋扈,連京城勳貴家的少年都比不上,可她今日卻戴了帷帽下車,一言一行都與京城的閨秀毫無二致,藕荷色的妝花褙子、瑩白的漳紗百褶裙,全都襯托著她的婉約嫻靜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與胡愈福了福,蘭芮這才緩步往胡家的馬車走,方到車前,車內傳出一個溫和的聲音,“是芮兒吧,快上來。”
立刻就有一個跟車的婆子擺了腳凳。
蘭芮依言上車,在車轅上,她摘了帷帽交給玉桂,囑咐她就在車轅上等。
車內坐著一個滿目含笑的貴婦,一見她就道:“喲,真是一個水靈靈的美人兒,來,別管那些虛禮,坐到我身邊來,讓我仔細瞧瞧。”一把將蘭芮拉到了自己身旁坐下,又命車內的婢女上茶果。
太過熱情,讓蘭芮很不適應,她微微笑著:“三姨母快別忙了,芮兒受不起。”
文姨娘聞言抬眸,直盯著蘭芮看,目光閃爍,“沒想到你會叫我姨母只是,以後千萬別這麼叫了,旁人聽著,又不知會如何想。”
蘭芮微愣一下,笑道:“這裡又沒人”不過到底沒有再稱文姨娘為“三姨母”。
兩人在車中閒話,文姨娘打量蘭芮,蘭芮也悄悄觀察著頭一次見面的文姨娘。
文姨娘說是文夫人的姐姐,可她那欺霜賽雪的肌膚,讓她看起來反而更顯年輕。她上身穿著一件幽藍色滾了寬邊的比甲,腰間繫著一條同色的裙子,渾身上下,只戴著一隻鑲金的白玉鐲子,典雅又不張揚,只是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並沒有多餘的首飾
不一會,就有婆子在車外回稟,說車軲轆已經修好。
文姨娘拉著蘭芮的手,很是惋惜:“好不容易相見,才沒說上兩句話,就又要分別了。不過以後只要有心,總會見著的。”
蘭芮應了聲“是”,告辭下車。
胡愈站在五步開外的地方,等蘭芮戴上帷帽,這才迎上來,“姨娘本是去護國寺上香,回來的路上車軲轆卻壞了多謝蘭三小姐,姨娘許久不曾這麼開心的與人說話了。”
蘭芮微微頷首,“胡二少爺言重了。”
兩人一同往蘭家的馬車走。
“聽說蘭三小姐的拳腳師傅魯先生回來了不知蘭三小姐可知道他這些日子去了哪裡?”
蘭芮腳下一滯,很快恢復鎮定,淡淡的道:“魯先生本是灑脫之人,一年之中總會出去走一走的,說是要走遍大陳各地山河,想來這次也是至於他到底去了哪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