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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絮絮叨叨的話,匯成一股暖流,湧入蘭淵心底,讓他四肢八骸都覺熨帖。
蘭芮在清風館門前止了步,看著頎長的身影走遠,她轉身回房,拿出紙筆列單子,將自己所能想到而邊疆又匱乏的物品寫下來,大到赤狐襖子小到擦臉油,她都細緻的記在幽蘭紙箋上。她想託大哥帶去北疆給姑姑,當時姑姑走的急,這些東西根本沒時間預備。
她也說不清為何對姑姑這樣上心,不清楚是因為知道了姑姑是這副身體的生母,還是覺的姑姑一個女子卻終日守在苦寒之地,單純的同情她
寫完,叫來玉桂,讓她給趙大財送去。
玉桂識字,瞟了一眼手上的單子,“三小姐,現在才七月,赤狐皮襖只怕不好買吧?”
蘭芮恍然,拿回單子,將前面五項圈起來,“一時忘了跟你交代,這幾樣箱子裡有現成的,不用買,你送了單子回來,開箱整理出來就是了。”她的高矮胖瘦和姑姑相仿,皮襖不是夏天的紗衣,無需貼身,只要長短寬窄大致合適就可以。
玉桂應下,用裁紙刀將單子一分為二,而後拿著需要採買的那一半單子轉身出門。
蘭淵從清風館出來,徑直去了勁松居。
“你怎麼不多歇一會兒?”老太太在佛堂誦經,看見蘭淵,心疼不已。
蘭淵在老太太身側的另一個蒲團上坐下,“孫子有話與祖母說。”
老太太側頭看著他,他臉上的凝重似曾相識,片刻後她就想了起來,是去北疆前,他拒絕於家的婚事時,那時他臉上也出現過同樣的神情。
她揚聲讓門外的錦橙守著門,這才緩緩開口:“前一次咱們家失禮,難得於家不計前嫌還願意與咱們家議親,你就不要說那些沒用的,聽我的話,儘快成親,守著惠宜好好過日子。”
“我不想娶於家小姐。”蘭淵態度堅決,一如他去北疆前。
老太太目光清冷:“不娶惠宜,你想娶誰?惠宜品貌性情,哪一樣都是京畿小姐中拔尖的再說,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就有做小輩的說話的餘地?反正兩家都已經下了定,交換過生辰八字,你答應也罷,不答應也罷,這門親事都不能更改”
蘭淵沒想到事情進展這樣迅速,兩家已經下了小定,暗暗著急,當初他接到蘭芮的信,一刻不敢耽擱就去求鍾大人,從鍾大人手中討了一個回京押運糧草的機會,卻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不僅如此,還橫空殺出了一個衛王。
“我誰也不娶”
“你想悔婚?讓蘭家落一個不講信義的名聲?你想孤獨終老我管不著,但也得替家中的弟妹著想有你悔婚在前,還有誰家敢與咱們議親?”老太太竭力忍著,但心底的氣依舊蹭蹭的往上湧,她不明白,每次提到婚事,這個溫文爾雅的孫子馬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蘭淵一時語塞,於家官至禮部侍郎,職位上雖不及蘭家,但於家在浙江是大族,世代有人入朝為官,牽牽絆絆,滿朝故舊,這門親事的確不是說悔就能悔的,一旦悔婚,輕則使幾個弟妹的婚事受阻,重則影響蘭家在朝堂上的聲譽。
老太太他遲疑,放緩了語氣勸道:“祖母活了大半輩子,自認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你相信我,惠宜真的是個好姑娘。”
“祖母,孫子有一事不明白,請祖母直言相告。”蘭淵盡力讓自己的語氣漫不經心,“孫子聽了些傳聞,說三妹妹並非我的親妹妹,而是我的表妹。”
老太太一滯,很快反應過來,“這些辱沒咱們蘭家門風的瘋言瘋語是從哪兒聽來的?”
蘭淵堅持:“請祖母直言相告”
老太太看著自己的孫子,“告訴你什麼?你是蘭家的嫡子,這個家還得靠你來支撐你應該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你更應該知道,凡是有損於家族聲譽的事情,都要極力遮掩,而不是刨根問底的挖掘出來讓世人恥笑我來問你,你說你三妹妹是你表妹,那她是誰的孩子?若是外人聽著這話,心中是不是也有同樣的疑問?”
蘭淵神色黯然,父親這一輩三子一女,表妹,唯一可能就是姑姑的孩子,而姑姑自今雲英未嫁。
“蘭家在忠州也不是小家小戶,與咱們家有親的也有十來家。”這個想法在他心中盤桓了許久。
“然後呢,告訴世人三丫頭是地位卑賤的養女?這於蘭家有什麼好處?於三丫頭有什麼好處?於你又有什麼好處?”老太太追問著,氣勢凌厲,“你要記住,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不用去做。”
她說完,心中隱隱不安,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