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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也會體諒皇后,畢竟皇后身懷龍胎,難免心中煩悶燥鬱,多責罰宮人內侍幾次也是可能。”
也就是說,太后知道,而皇上不知情。
只是,太后與皇后從前分別為衛王和趙王相爭,兩人並非慈孝婆媳,太后既然知道皇后的心思,為何不趁此機會皇后壓下去?
還有皇貴妃,她是否也知道皇后的心思?
想及皇貴妃,蘭芮心裡疑惑頓時解開。
壓下皇后,皇貴妃在後宮獨大,又豈是太后願意看到的?這件事中,太后似乎並未所得,但細想下卻不盡然,她將有孕的宮人滕氏芳菲接到了宮中養胎。衛王被皇上攆出京城,太后似乎著急想找一個新的倚靠。滕氏的這個孩子,是不是下一個衛王?
錯綜複雜的關係,讓蘭芮頭疼,她突然想,若是吳王在京城就好了,她也可以不用為這些事操心。
婁公公在此,容不得她多想,思緒一過,她便笑道:“公公說的是。”
婁公公笑了笑,沒接話,看看外面的天色,“時辰不早,咱家還趕著回去覆命,這就告辭了。”說著站起身。
“我送公公出去。”蘭芮也起了身。
“不敢不敢。”婁公公連連擺手。
蘭芮還是隨他出了門,“我想請公公給皇貴妃帶句話,不知公公可否方便?”
婁公公止了步,“王妃請講。”
“想公公也知道,我雖貴為王妃,也還是要聽宣召才能進出宮闈。”沉吟了片刻,蘭芮才開口,“我想請婁公公將方才與我所說的兩樁新鮮事再跟皇貴妃說說,不知公公可否答應?”
聽得此話,婁公公呵呵一笑,“王妃孝心可嘉,只是,皇貴妃身份尊貴,要聽什麼新鮮事聽不著?咱家再去說,倒顯得聒噪了。”
蘭芮聞言心裡一哂,也是,皇貴妃在宮中經營二十餘年,又豈是聾子瞎子?婁公公知道她早晚會聽說這事,今日說與她聽,不過是賣個順水人情罷了。想來,苟雲鶴的遊記也只值這個價了。
“公公是父皇最信任之人,何必如此自謙?”她沒再提帶話的事,吩咐賀達山送婁公公出去。
蘭芮心裡到底不安心,想了一夜,第二日早飯後就讓人去叫樂姑姑。
去傳話的是溜喜,自打蘭芮懷孕後她便一直提心吊膽,一聽蘭芮讓她去請樂姑姑,她急的臉都變了色:“王妃可是覺的身子不適?要不要奴婢順便去將杜醫正請來?”直聽到蘭芮說是有話問樂姑姑,她才長出一口氣。
蘭芮見她這樣,忍不住嗔道:“我若是身體不舒服,自會與你們說明,以後不要聽我說要見樂姑姑和杜醫正就一驚一乍的。”
溜喜嘻嘻一笑,應諾著出去了。
不一時樂姑姑來,蘭芮屏退眾人,直言不諱的道:“我想讓姑姑往皇貴妃宮中傳一封信。”
樂姑姑一怔,旋即露出尷尬的神色。
蘭芮笑了笑:“皇貴妃放心不下我,這才會將姑姑指到吳王府來照顧我孕期的一應事宜,想必皇貴妃平日總會向姑姑問及我的情形,姑姑不能時常進宮,又要向皇貴妃回話,必是有什麼往宮中傳信的法子。今日山青有事,我就想借來用用。”
她原打算將信交由山青,由山青設法。後來改變主意,卻是有趁機敲打樂姑姑的想法,讓樂姑姑知道傳話時分清輕重緩急。
皇貴妃固然沒有要害她與腹中孩子的心思,但說到底,皇貴妃是她的婆婆,婆婆不是親孃,這點她時刻清楚記得。尋常夫妻過日子都難免磕磕碰碰,何況她與吳王還身在皇家,她怕將來兩人拌句嘴或者鬥陣氣都會傳到皇貴妃耳中,一兩次還罷了,天長日久皇貴妃難免會心裡生怨。
“奴婢這就去辦。”樂姑姑咬著下唇,沉思片刻,抬頭看向蘭芮,“奴婢略識得幾個字,粗通文墨,寫信時難免用錯詞句,還請王妃多多指教。”
言下之意以後一切信件都會交由蘭芮過目。
這樣蘭芮很意外,但她的目的只是讓樂姑姑掌握分寸,並非真的要一一過目她上呈永寧宮的信件,聞言笑說:“若姑姑讓我指點騎射拳腳,我自是不在話下,可姑姑讓我指點讀書寫字,還當真難住我了。其實姑姑不必自謙,姑姑才學出眾,連皇貴妃娘娘都時常誇讚姑姑呢。”說著話,她吩咐玉桂將信拿給樂姑姑。
她擔心賢妃會因她此舉不悅,這封信除了寫明婁公公所言之事,還寫了些山青不在,事急從權之類的話。
樂姑姑小心翼翼的接過,舉止多了幾分恭敬。
隔日木姑姑來了趟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