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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有保住!皇上將手中的書重重地扔到地上,發出啪嗒一聲悶響。
婁公公俯身將書撿起來,又送回皇上手邊。
皇上冷眼看著婁公公,到底沒有再發作,“宴席那邊,查出什麼來沒有?天下就沒有這麼巧的事情,朕才冊封了滕氏,滕氏便早產了!”
“正在查,應該不時就有訊息”婁公公回道,“吳王妃身子也不適,奴才先前著人去看過,好似跟滕昭儀的症狀相似”
“如今情形如何了?”
“太醫看著,目前沒有大礙。”婁公公將頭抬高了些,遲疑著說,“皇上,要不要著人分別問一下滕昭儀和吳王妃,看看她們在今晚的中秋宴上都吃了哪些菜式?”
皇上點了點頭。
這時門外傳來內侍通稟的聲音,“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皇上露出厭惡的神情,而婁公公神色不變。。心裡卻是覺的驚訝,皇后明知滕氏的事情因她而起,這時不應該來觸黴頭才對。
“宣。”
婁公公應諾著,藉口查問中秋宴席那邊的進展。避了出去。一來,他當真有差事要辦,二來,皇后明顯有事而來,肯定不希望他在此。皇后進門時,只有兩個小火者在御書房服侍。
皇后行了禮,皇上冷聲說了句平身。卻並未賜座,“身懷有孕不好好歇息,到處亂跑做什麼?說吧,什麼事?”
皇后心裡本來存疑,因此格外留意皇上的一言一行,看出皇上不耐煩,她反而鬆了口氣。若是皇上查出與她有牽連,那斷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臣妾來。是想向皇上請罪。”皇后又跪了下去。
皇上冷哼一聲,並未阻止。
“今日中秋宴席,本是臣妾的分內之事。但臣妾念及趙王妃有治家之才,就將這份差事推給了她。誰知她到底年輕,沒有經見過大事,還是疏漏了。都是臣妾的錯,與趙王妃無關,請皇上責罰。”
皇上冷冷地注視著皇后。
皇后目光微斂,避開那寒意滲人的目光,沉重的身子搖了兩下,歪向一旁。旁邊站著的小火者嚇得失了色,看皇上沒反應。到底不敢上前攙扶。及至看到皇后用手撐地穩住平衡,才都輕輕地吁了口氣。
看著嬌弱如風的皇后,皇上不為所動,冷聲說道:“先前你不是還誇過趙王妃有巫氏女的風采嗎?怎的轉眼又說她年輕沒經過大事了?”
皇后一時語塞,“先前臣妾看走了眼,以為她是個能幹的。是臣妾識人不明,請皇上責罰。”
“好一個識人不明!”皇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你的來意朕已經知曉,且去吧。”
皇后抬頭,正好看見皇上嘴角殘留的笑意,心裡便有些慌,還想再說,卻見皇上雙目微閉,倚在椅子上似閉目養神,皇后雖知皇上並非休息,而是在沉思,可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在御書房外,皇后一眼就瞧見不遠處正與兩個小火者說話的婁公公,吩咐方才不曾跟進御書房的竹姑姑,“去叫他過來。”
送走皇后,婁公公站了一會兒,轉身往御書房走,才進門,就聽皇上發問。“她與你說了些什麼?”
婁公公不覺吃驚,他這時進來,皇后又才走不久,皇上肯定能猜出他們見過。他不偏不倚地回話,“皇后娘娘說事情太巧,皇上才冊封滕昭儀,滕昭儀就出了事,又說,滕昭儀沒福分,在慈寧宮好好的,可一到御前就出事,虧得太后和皇貴妃看重她。”
“費勁心思,無非就是想將罪責往他人身上推。”皇上眼底慢慢聚滿冷意,“先頭滕氏的事情,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也看在她母家的功勞上,朕將事情壓了下去,誰知”
婁公公不敢接話。
沉默一時,皇上又道,“你進來,是有事回稟吧?”
“是。”婁公公道,“張太醫說,滕昭儀誤服了民間流傳墮胎藥,叫輕鬆散,據說無色無味,奴才拿滕昭儀和吳王妃用過的菜餚給張太醫驗,張太醫說,吳王妃所用的養元湯中有些微的輕鬆散,而滕昭儀的養元湯裡卻混有大量的輕鬆散,只要吃上兩勺就能讓腹中胎兒不保。”
雖心中早有預料,但皇上聽婁公公說完,還是氣得砸了身前的硯臺。
婁公公縮著肩,小聲勸慰,“皇上,仔細氣壞身子”
“藥來自民間,湯卻是皇后賞給滕氏的”皇上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張太醫那裡你去叮囑幾句,讓他將真相隱下,不得胡言亂語。”
“那奴才還往不往下查?”婁公公小心翼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