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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哈市到都城,乘飛機只用了一個多小時,隨著飛機的降落,我混亂的心思總算收了回來。
接我的是胖子,他算得上是我當前最好的朋友了,普通人朋友,相交最久,承載著是我最珍惜的友誼。
“李諾,這兒。”他老遠地向我招著手。
我走了過去,還未開口,他倒首先說道:“終於來啦,走,請你吃飯。”
“嗯。”我笑了笑。
到了機場外邊才發現他是開車來的,一輛藍色的嶄新“萊迪”跑車,曾經我很喜歡的一款,我們在汽車雜誌上還專門討論過這輛車,沒想到這麼快他就買到了,只是我已經沒有多大興趣。
“你開,如何?”他看著我,順手遞過來車鑰匙。
“不會開。”我笑道。
“這樣啊,”他縮回伸出的手,一邊開啟遙控車門,一邊繼續說道,“下次你有空了我教你,先去吃飯。”
我坐在副駕駛位置,繫上安全帶,汽車快速發動,駛向環城高速,兩人卻沉默不語。
我們絕口不提我回家所謂何事,但是,感知的觸角無時不在,對於胖子這樣對我毫不設防的普通人,哪怕我平日儘量剋制自己,還是在不知覺中探測到他的想法——
他還在為告訴我那件事自責。
“不想聽聽我回家發生什麼了嗎?”
“啊,嗯?”胖子的手顫抖了一下,然後將車調到“自動駕駛”模式,偏過頭看著我,略顯驚訝地期待著我的下文。
我自顧自的說著:“其實也沒什麼,我爸媽現在都好多了,也能去工作了,我們把姐姐葬在秦嶺山脈,那裡她一直很喜歡。”
理了理思緒,我繼續說:“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或者自責什麼,事情過去這麼多天了,我也沒那麼難過了,你也知道我去哈市了吧?!那個罪魁禍首已經算是‘死’了,他那個當校長的爸爸也瘋了。”
說到這,我深吸了口氣,感受著風從敞篷的跑車外吹來,心境開闊了許多,悲傷?真的沒了,至少被藏在心底很深很深,或許再也發覺不出來了。
胖子微張著嘴吧呆呆地看著我,或許他覺得一切這麼不可思議。
“李諾,我發現你變了。”半天,他才下了定義。
“怎麼變了?”我淡笑著看他。
“說不出來,反正就是變了。”
說罷他也坐好,沉默了一分鐘左右,他繼續說:“應該是從去年開始,就發覺你變了,話比以前少了,人也顯得深沉了許多,不過,看起來你像是有什麼煩心事?”
我笑了笑。
“不說也沒什麼,誰沒有煩心事呢?”他繼續說道,“不過看得出來,你跟張鑫不一樣,不管怎麼說,你還當我是朋友,這我感覺得到,不過張鑫,上次打電話都不接,見了我也愛理不理的”
“張鑫?他現在在哪?”我隨口問道。
“天京,”胖子說,“聽說是在天京師範大學,和王馨一個學校。”
說完他還看了下我。
聽完他的話,我倒覺得有點不舒服,本能地覺得又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總算不是占星師,我也說不準。
況且,發生也和我沒多大關係吧,我想著,天京又沒什麼我的親人。
只是,還是不舒服!
在都城隨便找了家飯店吃過飯,和胖子聊聊天,往事、趣事什麼的,他送我回了都城大學,然後才一個人駕車離開。
目送胖子離開視線許久,我才轉身走進學校,老實說,這種別離還是不太適應。
從前倒未覺得什麼,現在哪怕和胖子這麼短暫的分離,都覺得像是再也見不到一般。
失去,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
還沒走幾步,一個黑影很是突兀地從空中撲向我的懷抱,我並沒有躲避這突然的“襲擊”,反倒抱了起來。
“老大,放開我,”小黑的身影很艱難地傳來,“想捂死我啊。”
“哈哈。”我大笑著將它扔在地上,旁邊一個經過的女孩很配合地大叫了一聲,見小黑沒事地站起來,才瞪著我離去。
陰霾瞬息間一掃而光。
“老大,這次回來,怎麼看著有沒帶禮物給我?”厚著臉皮,它看著我。
“滾!”我笑罵道,“你這饞貓,學校食堂的好東西都被你偷吃了還嫌不夠,還想要什麼禮物,三文魚?”
走之前,我就知道學校兩個食堂裡都發過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