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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聚。”
話才說完,蘇良辰動作快如閃電,我感到手上一空,等再張眼望去的時候,他正站在離我不遠處,且恬不知恥的撕掉老闆幫我包好的書皮一角。
“你”
蘇良辰抬眼,笑容燦爛如五月晴空般,萬里無雲,明媚的能刺瞎人的眼:“原來許七小姐的雜事就是這?”說著揚了揚眉梢,面露獰笑,順手扯住破損的一角,頗有些讓我抓狂的,緩慢的往下扯。
“刺啦”一聲,像是剪刀眨眼剪斷我腦袋裡所有敏感的神經,我動作絲毫不遜於他,決然的一把按住被拉掉的一大塊破口,擋住丁墨諳的視線,態度尚好:“既然蘇公子這麼堅持,那我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我們出門必須要跟家父招呼一聲的,不如這樣,讓這小廝回去報個信兒,我就跟夫子先同蘇公子過去。”
蘇良辰彎彎嘴角,眯眯眼,心領神會的把書塞到我手裡,好脾氣的道:“就按許七小姐說的辦就是。”
我那個恨啊,咬碎槽牙都不能解半分,轉過身對著書坊小廝而語,小廝聰慧,點點頭,抱著一摞書往回跑。
我笑如春風,匹配蘇良辰臉上的五月豔陽,就是一副春光好的美圖。路上丁墨諳目不斜視,也不曾問我何時與這蘇良辰如此熱絡熟稔,這讓我多少有些心酸。
蘇府比想象中的氣勢磅礴,別看蘇家是世代做棺材的,但從大門外看來,誰也不知道他家到底幹嘛的,氣派嘛,是不分行業尊卑的。
“許七小姐,請。”蘇良辰伸手,態度良好,儼然沒了當初大街上,怒撕書皮時的邪惡獰笑。
我也不示弱,提著裙子先行而入,朝後面跟著丁墨諳小聲道:“夫子,小心門檻。”
蘇良辰的臉像是漸慢展開的薔薇花,朝我大放異彩之後,慢悠悠的打頭走了,我斷然認為那是吃癟的表現,至少是心裡憋屈卻不敢發作的表現,就象我,在這種方面上,我也有同蘇良辰異曲同工之妙,那就是表裡不一,外加邪惡而悶騷。
蘇府的茶很香,金絲碧螺如斯珍貴,連我們王府上都很少喝到,而他們竟然端出來待客,茶香四溢,緩緩浮動在廳堂之間,的確美不可言。
不過棺材世家就是棺材世家,你看看這紫檀木氾濫的蘇府吧,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是懂木材的,因為木色沉重晦暗,整個廳堂就顯得十分陰森,更凸顯了蘇家世代相傳的祖業風格。
這讓我想起我家祠堂裡供著外公幾代人引以為傲的屠戶之寶,兩把剔肉的尖刀。明晃晃的大刀被別在牆上,尤其到了夜晚,月色一晃,讓人心寒膽顫。
茶還沒喝幾口,椅子也沒坐熱,門外傳來小廝通報的聲音,隨著小廝身後的是一道翠色身影,我一見,笑了,蘇良辰一見,也笑了,但卻是被我算計之後,不得發作的假笑。
“招娣。”
“六姐。”
這裡上演的是一出姐妹團聚的戲碼,廳堂裡坐著的另外兩人不知該說些什麼,尤其楊捕頭,繃著一張臉,顯然是不打算欣賞這溫馨的一幕,所以有些不耐。
“蘇良辰,你府上來了貴客嗎?我聽小廝說招娣跟丁夫子來你府上做客,我就跟來了,你不介意吧。”
“自然不介意,許六小姐這邊請。”蘇良辰維持著君子該有的風度,迎著許來娣上座,還要奉上美好的金絲碧螺。
“蘇公子,就上次那賊子入蘇府盜竊的事,我需要跟你再問個仔細,尤其蘇小姐曾經直面過那人,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跟另妹見上一面。”楊捕頭開口,果然有捕頭的風範,字正腔圓,義正言辭,雄風立刻壓倒在場另兩個雄性物種。
許來娣聞言,扭過臉去看楊捕頭,她倒是大方,眼光像是丟擲去打狗的肉包子,註定一去不返。
不過那楊捕頭也是一方人物,任憑許來娣的眼光有多堅忍不拔,都絲毫不受影響,用一種理智而沉靜的方式與蘇良辰輕聲交談著,對許來娣的熱情熟視無睹中。
我推了推許來娣的胳膊:“回神了六姐,你不要這麼肆無忌憚,多少顧忌下爹孃的老臉,還有外公一把老骨頭。”
許來娣目色嶄亮:“招娣,你看,這楊鏢頭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是英俊。”
我扯了扯嘴角,對著不遠處品茶的丁墨諳,施以不著痕跡的嫵媚一笑,然後聲小如細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蘇良辰這肥肉不新鮮了嗎?這麼快就被你給無情的拋棄了。”
“許招娣,這楊捕頭怎麼說也比丁墨諳要好吧,但說蘇良辰也比他強啊,你到底糾結個什麼勁兒?”
我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