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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確是頗有仙姿。
而我則不然,那酒樓裡女子的衣服本就撕破了些許,頭上綰髮的簪子早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我披頭散髮,破衣爛衫的跟在顏如玉身後,寸步不離。原以為歪打正著,借這採花賊之手逃離奈良縣也不失為上策,可我沒打算帶著條蟲子一起走,現下我什麼念想都化作天邊浮雲,風一吹,就沒了影。
保命為先,天大,皇帝大,也大不過我這條珍貴的小命,我還想著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呢。於是不再多想,趕緊小碎步跟上,如今不是他怕我逃跑,而是我怕自己把他弄丟。
“你叫招娣?”
“恩。”
“楊胥在你們府上住了多久?”
“半個月了。”
“真想去王府看看楊胥提著褲子踩爛你家茅房門檻的風姿,嘖嘖,我這次的藥下得可夠重,據那老頭說,這藥名曰肝腸寸斷,是號稱十里八村,最殺人於無形的好東西,正所謂,死不了,活遭罪。”
身前人嫵媚的撩了撩自己烏黑秀髮,遂站住腳對著那天際那輪明月心情大好道:“今兒這月亮看著真是順眼啊。”
我看著顏如玉那愉悅至極的側臉,不禁後背一涼,聽其名也知道藥力強勁,從前許興娣出嫁之前嫌棄自己太過豐潤,遂想了跑肚減肉的辦法,不過幾篇巴豆葉子而已,足以讓許來娣縮水一圈。難怪當時楊胥連個人影都沒瞧見,想來是被暗算了。
晚風微涼,撩起我的長髮,糊了一臉,我伸手攏了攏,剛抬手,手腕上那串瑩潤欲滴的綠色珠子滾著滑進袖間,我看了看,心裡犯了合計。
“顏公子,這可不是出城的路,再往前走,就到郊外了,那處除了破廟,就是一條河。”
“我們就去那座破廟,明早再出城。”
“為什麼是明早?來娣會去報官,明兒城門口肯定戒備森嚴。”我不懂顏如玉到底玩什麼把戲,
甘願冒風險行事,可當我跟他到了破廟之後,顯然不止是明白,簡直是毛骨悚然。
我隱約可見那是個女子身形,被綁成粽子一般,丟在破廟供的泥菩薩後面,長髮披散蓋住了她的臉,只有有規律的抽搐和戰慄,還證明這人仍舊活著。
我看了看地上那人,不由驚得一身白毛汗,倒退幾步,側過眼看顏如玉:“顏公子,這人”
顏如玉倒是滿臉堆笑,往前走了幾步,蹲在那人身側,用樹枝撥了撥人面上的長髮,興致盎然道:“快了,就快好了。”
不看還好,看上一眼,足夠我記憶終生,灰白的臉,凝滯的眼,枯槁的面容,右眼下面還有個銅錢大的黑洞,那面相實在讓人胃中翻滾欲吐,每個毛孔都跟著緊縮。
我越看越心驚,這分明是小時候畫冊上常看到的瘟鬼的模樣,也不知道陰陽怪氣的顏如玉還靠那麼近幹嘛。
“啊”沙啞的悶哼聲突兀的響起,破廟原本靜得很,地上人這一聲,足以嚇得我往後連退五六步,一個沒注意,腳跟絆在門檻上,毫無預警的往後仰去,來了個結結實實的屁墩兒。
“很好,出來了。”顏如玉喜笑顏開,掏出腰間的小瓶子,湊近地上那人。
我坐在地上,角度剛好看清那人的臉,枯黃,幹皺的像是存了幾年的陳皮,也只是極快的時間,臉頰的肉便如豆皮色的窗紙一般,緊緊的貼在面骨上,把一顆頭顱包的繃緊,瞠目齜牙,要多可怕就多可怕。
我剛要轉眼,只見那人左臉上赫然出現一塊破口,彷彿是裡面有什麼東西正蠢蠢欲出,破口越來越大,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探出了頭,而後緩緩從面板下鑽出,那是一個足有嬰兒拳頭大小的黑色肉蟲。
“招娣,你去生火,快。”顏如玉輕聲道,眼睛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地上人臉頰上的黑洞,我踉蹌的站起身,一邊瞄著顏如玉的動作,一邊撿廟裡堆著的乾草,用供佛的香燭點火。
火很快被點燃,我蹲在離顏如玉不遠的地方,驚悚的看著他:“火生好了。”
顏如玉點點頭,眼看黑蟲身後又跟著爬出很小的一隻白色小蟲,於是小心翼翼的將蟲子撥進手中的瓶子裡,隨手捻起那隻黑色大蟲站起身,朝我走過來。
“你”
顏如玉走至我面前,朝我揚了揚手裡的黑色肉蟲,火光下的俊美容顏突兀有種泛青的光澤,乍看起來,有種鬼上身般的詭異。
我吞了吞口水,往後挪了挪身子,見他朝我陰陽怪氣的軟笑:“我可是等它等了好久了。”
我匪夷所思的盯著顏如玉手裡,那個慢悠悠搖動自己身子的黑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