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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房裡。”
我渾身僵硬的躺在顏如玉的床帳裡頭盯著他看的時候,他竟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小招,你們這一行人其實挺笨的,怎麼什麼人都肯相信?”
我瞧著他問:“自己人為什麼不能信?”
果然,顏如玉的臉色微微一緊,尷尬的站起身,並不看我道:“你老老實實的在這待著,我一會兒就回來,令則警告你一下,如果你不安分讓花如雪發現了,我保準明年這時候你墳頭上的狗尾巴草都開花了。”
他起身要走,我忙道:“顏如玉,你別做讓我恨你的事來,你跟我之間的事沒必要牽扯那麼多人進來。”
顏如玉身形一滯,沒回我話,徑自走了。
其實我真不知道為什麼身體裡的蟲子會突然就不見了,興許是我平時的仁慈和善積了德,興許是無師自通不必修煉就可直接達到第三重功夫,興許是顏如玉本就是個半吊子以至於號脈誤診,再興許
我即將成為吃人老妖怪的滋補聖品,是囫圇山上炙手可熱的拍馬必備良藥,顏如玉囚著我應是跟這緣故脫不了干係,當然也包括花如雪在內。
這一刻,我躺在這裡胡思亂想著,心裡頭竟還是對上囫圇山一點後悔之意也沒有,只是隱隱感覺到心底翻出來的點點疼,仔細說起來,是有那麼點失望,有那麼點難過,攪做一團不是個滋味。
被點穴的感覺可不好受,似乎身體上每個肉絲兒都繃得緊緊的,渾身又酸又疼。小時候我發過一次十分嚴重的疹子,從頭到腳無一處倖免於難,我娘不讓我撓怕留下疤等大了嫁不出去,偏那疹子發癢的厲害,於是我娘讓來娣留守專門看著我。
我娘走後,來娣跟我說:“招娣啊,你發癢的時候就想想別的東西,就找你平日裡最喜歡的,總放在心頭的人和事開始想,我保準你再也不癢了。”
於是,將我下半生幸福置於腦袋後的許來娣,表示什麼擔憂也沒有的,撒丫子跑出去跟隔壁的劉二狗掏鳥窩去了。我躺在床上開始思索,不由得就想起了丁墨諳,結果真的很靈,當我想得入神之後果真就不再癢了。
現下,我打算故技重施,瞪大兩隻眼看著床帳頂的流蘇懷念起丁墨諳來,從一個模糊的輪廓到清晰的面容,就好似時間從我六歲那年開始又重新過了一遍,薔薇花架,發黃的白衣,吟詩朗誦時候入迷的神情,說話時候的慢聲慢語,再一眨眼,怎的那人突然變了摸樣,成了另外一個人?容如美玉,青衣如水,最愛嘴角銜笑朝我壞笑,我怔住,這廝是誰?
屋子本是極安靜的,木窗被輕輕推開的聲音聽來如此清晰,我立刻屏住呼吸等著聽接下來的動靜。
“招娣?”熟悉的聲音響起,還特意壓的很低,生怕被人發現,可沒等一會兒,我聽見有人被椅子絆倒在地的聲音。
“蘇良辰,我在這”我輕喊,床帳前多了個一瘸一拐的影子。
帳子被蘇良辰胡亂的撥了開,他忙鑽進來扶我起來:“我們得趕緊逃,這顏如玉反嘴咬人了,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枉我們一路來還管他死活。”
“蘇良辰,你會不會解穴?”
蘇良辰怔住:“不會”
“那怎麼逃?我這僵著呢。”
蘇良辰想也沒想,撈過我翻身就背起來:“不管怎麼逃,總不能把你扔在這等死。”
我被重重磕在他堅實的後背上,摔得有點頭暈,喃喃問:“實在不行就扔下我,你們先走,當然這不是說要犧牲自我成全你們大家,我是給你們爭取時間,準備齊全了回來救我出去的。”
“那怎麼行,你是我媳婦,我扔下誰也不能扔下你啊。”蘇良辰義正言辭道。
我頓覺鼻頭微酸,再也不多說話,老實的靠在他後背上閤眼思忖,我這輩子是不會知曉丁墨諳的後背到底有多溫暖,但此時此刻,我只感受得到蘇良辰的後背是全世間獨一無二的堅實。
“招娣?”
“恩?”
“你怕不怕?”
“不怕。”
“”
“招娣?”
“恩?”
“我是說,你如果碰見怕的事的時候會不會想起我?”蘇良辰如此含蓄的問我,讓我很不適應。
“會。”
“真的嗎?那還會不會時常想起丁墨諳?”蘇良辰音色喜悅。
“偶爾,一般在你虧待我的時候,我會經常想起他來。”我實話實說。
蘇良辰聞言,自動忽略我的附加條件,自顧自洋溢起莫名的暢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