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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諱為何,梵樓主不必知曉,子堯與他是何關係,也不需梵樓主太過費心,看在你們是舊識,梵樓主又欠他一命之恩,子堯便也不計較這些了,只是梵樓主需記得,切莫將當年的心思放到今日,免得”祁溟月說到此處,輕瞥了一眼梵皓身旁的涼煙,見他依舊靜靜立在梵皓身後,垂下的眼眸辨不清神色,但他如火焰般的氣息,卻霎時黯下了幾分。
眼中流轉過些許笑意,祁溟月繼續說道:“免得有人傷心。”
不曾想梵皓聽得此言,卻立時緊蹙了眉,不知為何瞧了一眼身側的涼煙,再轉首對著祁溟月,眼中已冒出怒火來,“除了看不順眼,我豈會對那種人有別的心思,雖有暗皇之名,行事卻如此乖張不羈,毫無道理可循,又目中無人,除了你水月公子可忍得,旁人可無福消受,莫非你以為我梵皓也如你一般甘於人下?”
梵皓一番氣急之下說出了這番話,才出口,便覺失言,那人於自己有救命之人,雖不甘心,卻也需承認,確是欠那人一條性命,才會幾番考慮之後與他結交,只是未曾想,才對那人生出幾分相惜之感,那人卻於江湖之中絕了跡,如同他的出現一般,毫無痕跡可循,這回再出現,卻又如未曾離開一般,仍舊是那般行事無忌的模樣,也未對當日離開之事有隻字片語,倒顯得他將往日的交情看的太重了,自覺可笑起來。
再言當初,即便他真有幾分別樣情感,此時也早就無影無蹤,卻不知程子堯是如何知曉,竟這般輕易的被他說破,涼煙便在一旁,那人想必也在屋內,他這火煞樓主,竟是第一回覺得有些狼狽起來,對著程子堯,不知該如何挽回先前失言。
再看那程子堯,神色間卻仍是淡淡的,竟是對他所言毫不在意,“梵樓主似乎太過在意此事了,子堯與他,兩廂情願罷了,既是如此,又何必看重是誰承歡於誰。”
祁溟月對他先前所言並未在意,他與父皇之間,並無主從關係,情之所至自然會有交歡之舉,在上在下,並不是重要之事,若是他想,父皇想必也不會介意在他身下,只是他仍顧及著自己的年歲身形,怕無法令父皇感受到如他一般的歡愉,便也不曾真的動意。
兩人之間種種,本不必對他人言,只是父皇對梵皓的態度,似乎也有些特別,想必在當初,梵皓於父皇來說,也算存有幾分朋友之情,故而雖知梵皓有幾分他意,卻也不曾真與他有太大牽扯,不然,以父皇當初的風流,說不準也會將他收歸身側,即便是當作遊戲,馴服如此狂傲自信之人,也定是有趣的緊。
打量的眼神在梵皓身上轉了幾回,已過而立之年,男子的氣魄與魅力在他身上顯現無疑,合身的黑衣勁裝襯著輪廓深邃的臉,仍是可見清俊的模樣,雙眉入鬢,雙目如電,微抿的嘴角帶著幾分厲色,站在身前便如一把鋒利的彎刀,帶著幾分煞氣,卻很是沉穩,一望便知他的行事定能使得手下敬服,那一身的氣勢也定讓江湖中人忌憚,若非有父皇,此時的江湖,應是此人的天下。
又瞧了一眼他身後的涼煙,祁溟月不打算再於此事上多言,在他看來,梵皓與涼煙之間已非單純的主從,父皇定是早就看出,才會在初見之時便試探於他,此時自己點破梵皓與父皇當年之事,興許對兩人的關係有些作用,但過猶不及,既然往事已矣,便也不必多提,拂了拂額前散落的發,他勾起了唇,開口問道:“梵樓主此來,不會便是為了詢問床榻之事吧?”
涼煙先前聞得樓主竟曾對暗皇有意,不禁微微色變,此時聽程子堯語帶嘲弄之意,哪裡還能忍得,心中的怨懟與怒火已冒了出來,“何人管你們在床榻之上如何,樓主未忘當年救命之恩,本是有意前來敘舊,還有一事相告,你豈能”
“涼煙!”
涼煙的話未完,梵皓已開口阻住了他,素知他的性子,後頭的話定會有衝撞之嫌,若是出言得罪了程子堯,即便程子堯不介意,想必屋內之人也會不滿,那人若是生怒,便是他,也不敢保證能保下涼煙。
眸中的火焰更盛,涼煙閉了口,臉上卻仍是帶著不滿之色,在他眼中,程子堯即便再不凡,也不可與樓主相提並論,但樓主已發了話,他自然也不會不從,朝那程子堯拱手一禮,他口中說道:“是涼煙出言無狀,請水月公子恕罪。”
祁溟月見涼煙喜怒由心,對那梵皓之意也頗為明顯,不由露出幾分笑意,雖說涼煙對他似乎有些不滿,但他素來欣賞性情直率之人,沒那些旁的心思,心中如何想便會如何表示出來,倒是比那些口蜜腹劍之輩要討喜的多,此時見他口中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