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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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笑的時候絕美的臉繃得死緊,皆因知道自己生相端麗妖嬈,所以一貫嚴肅,怕人輕慢了去。
可這一笑,卻宛如三月的桃花開在春風裡,只餘眼角眉梢還有些許凍寒之意,薄紅的暈從兩顴染開,映著山頂白皚皚的雪,殊豔的麗色。
“果然!江山如畫,人物風流。這絕然出塵之美又豈是能一人獨佔的。”
可喜那青衣人未如一眾輕薄之徒般,見之即露痴想之念。只是微微感慨,雖然微含調笑之意,但他語意誠懇,實是成心讚美,倒也不覺得核突。
“我看青山多嫵媚,料想青山見我應如是。為人之愛物,誰能永久地佔有這如畫江山?哪怕是一石、一木、一件東西,我們都不過是它們生命中的過客,能短暫地佔有這些美景一瞬,已是足夠。”_
與他並肩而坐在雪山高崖,俞湘君感受著從耳畔呼嘯而過的風。
風中的衣袂“獵獵”做響,他飄揚的髮絲掠到自己臉上,捉住了,不過浮光魅影的一瞬擁有,不由得生出許多感慨。
也許是真的醉已十分。
“嫵媚?”那青衣人摸了摸自己傷痕班駁的臉,苦笑道:“我看青山也許,青山看我未必。不過,可惜我根本就記不起來自己之前長什麼樣了?自打從山崖上摔下去後,我就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師傅說我死後重生,自是當已把前塵往事忘得乾乾淨淨。”說到這,那青衣人看到俞湘君臉上露出極度驚詫之意,忙又一笑道:“不過剛剛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舒暢多了。我擁有原來的容貌與記憶不過短短一瞬,忘記原比記得要快樂得多。”
“你是說你從山崖上摔下去,毀容失去了記憶?”
俞湘君全身劇震,睜大了眼睛急切地在他那疤痕班駁的臉上找尋著,想從中找出自己所能辨識的標記。
“我也許在哪裡見過你吧,不然怎麼總覺得有些熟捻?”見俞湘君只是一徑盯著自己丑陋的臉龐細細辨認,幾乎就想伸手捧住自己的臉好讓自己無從迴避,那青衣人倒有些不好意思,饒他一向鎮定從容,被一張豔若桃李的臉近到呼吸可聞的距離觀看,仍有些不自在,“呃,兄臺,你若有記憶,可曾記得見過我?”
幾乎已經挨近到臉貼著臉,不同的是,一方殊豔,一方醜陋,如天地之兩極。
然而難得的是他眼中雖有困惑,卻絕無自卑。
見得俞湘君越靠越近,反而再次揚起了唇角,勾出一彎淺笑。唇色殷紅,囂張熾豔一如火宵之月。
竟然,不無誘惑。
“你叫什麼名字?”
最後,反是俞湘君先回避開了他的眼睛,為自己的忘形有點吶吶。
“名字?我也忘了。那重要嗎?”
浮光人生苦短,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遇到過的人,皆只是匆匆而過。
徒留紙上稀薄的影像,和,記憶裡久遠蒼白的笑容。
是的,那並不重要。
等到察覺過來的時候,俞湘君發現自己又怔住了,指尖上傳來些許粗糙的暖意,卻是自己不自覺摩挲他臉上的傷痕所造成的。
這樣突兀而曖昧的動作,他竟然也沒有退開,只是仍在微笑地看著顯然投入了回憶的自己。
寬容、慈悲得有如神佛。
俞湘君倒沒來由生出些許冒犯的愧疚,回望他的眼,正想說寫什麼。
可一碰到那似有情似無意的目光,就又呆住了。心中思潮起伏,張著嘴,卻仍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乾澀。
到底,是不是泉呢?
想問,明知他不可能給自己答案,卻還是想問。
但話到了嘴邊,張了張嘴卻仍是無聲,情過濃,已是百經煎熬,如釅得凝在壺中倒不出壺嘴的茶。
默然對視,風聲漸漸急促,當呼吸心跳聲都融為一體的時候,此時,上一刻才讓他感覺如神明般凜然的人卻變了,變得有如來自地獄的神魔般魅惑而妖嬈,上身微傾,觸碰處清冷的氣息在一瞬間襲了過來,漾起在心頭的卻是暖暖的香。
俞湘君在感覺到自己唇上有一方濡溼的軟肉咂吮過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是被吻了。
素來最惱輕薄之徒的俞湘君卻沒有生氣,只是捧扶住他面頰的雙手不自覺挾緊,但在下一個瞬間又趕緊放開。
“我不痛,早就不痛了。”
彷彿是明白他的心意似的,那青衣人又淡淡地笑了,用自己粗糙的面頰摩擦向他掌心,親暱之意明顯。
先前清明的眼神也變了,再無一絲淡泊從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