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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人們會說,如果當時怎麼怎麼樣就好了。其實若錦也有過這種感覺,考砸了的時候再回頭看試卷,會發現自己彼時太過沉浸在考試的氛圍裡,反而不利,倒是回頭來看,會發現其實題目並不是做不出來。
重生就好像是一步決定性的悔棋,讓她對於前路思考得更為全面,也更有大局觀,並且彷彿沒有什麼能夠難倒自己。然而這也有利有弊。她對於這些人和事,總有種旁觀者的感覺,融入不到裡面去。她想要再去體會小女孩之間的勾心鬥角,再去為學習真心的著急,彷彿都不能夠了。她常常覺得自己心如止水。
“蘇若錦。”
王萌撞了下她的手肘,若錦恍然回神,發現俞瑾在叫她上黑板默寫。這是初二以來第一次,大概也看出了她在開小差。
她恍恍惚惚走上前,拿起粉筆,隨心揮灑,行筆間只覺暢然,連筆,微勾,折,最後一筆輕巧劃過收尾。寫完後看了會兒,才默然走下講臺。俞瑾激動了,竟然失聲喊道:“好字!”其實這首柳永的《雨霖鈴。寒蟬悽切》恰是若錦練過許多遍的,又逢剛才心思空靈,超脫物外,自然是發揮絕好。王老先生說了,寫字也是要看心情和意境的。同一個書法家寫同樣的字,也會有不一樣。他自己通常是喝了點酒後發揮得最好。
俞瑾自己的字也非常好,而且與若錦媽媽的嚴謹大氣的顏體不同,她頗有自己的特色,也很大氣,卻並不是字字都大小一樣,形狀規整,而是有的字小,有的字大,間有行書和草書,節奏感強,且筆筆力透紙背。因而看她的粉筆字也是種享受。
若錦此時也已徹底回神,亦是驚訝,覺得自己剛才是超常發揮了。但也很高興。俞瑾仍很激動地問她是不是學的沈尹默的字,得到肯定後就大力讚歎,大有再掀練字熱潮的勁頭。她這樣平時一派淑女的老師,也只有對待這些會如此熱情。
這節課後,鄒雪很是高興又得意地誇她的字好。若錦倒是覺得,鄒雪的字才是真的好。前世的時候,鄒雪初一時字型還能看出有在刻意寫出筆鋒的感覺,該是直的筆畫也有些彎曲扭捏,但到了初二,她的字已初見自然飄逸的氣質,以後越來越成熟好看,有自己的風格,讓若錦很是羨慕。
這時後排男生那裡忽然發出一陣爆笑,只聽左小然嗲聲嗔道:“你們不要醬啦!人家真的不知道好不好!”邊說還邊拉扯著蔣倩,而蔣倩此時也是笑得花枝亂顫。
若錦與鄒雪對看一眼,俱都無語。於是轉回頭各自看書了。想也知道是左小然又問了什麼無知的問題,惹得那幫無聊的男生大笑。前世時若錦曾聽鄒雪說過,她有一次居然問什麼是“咯吱窩”。那個角落的人面面相覷後,蔣倩笑著回答她,咯吱窩就是腋下。沒想到她居然還是一副茫然狀。於是蔣倩畫了幅示意圖給她看。
不小心聽到的鄒雪無語了,從此對他們那幫人嗤之以鼻。問題是,那個角落的男生們還挺樂於看她這樣的,但事後若錦才從王萌那兒知道,原來他們並不是喜歡她“單純”,而是在把她當笑料。
左小然伏在桌上貌似害羞,實則偷眼看著前排的若錦。她心裡很是不舒服,告訴自己說不用這麼在意,可卻是難以忽略心底的膈應。開始時明明她才是俞瑾的寵兒,作文寫得好,性格活潑會說話,老師很是看得起。
然而後來,先是大家發現蘇若錦是三班英語老師陳玉的女兒而開始注意這個內向安靜的女孩兒,接著她的成績也漸漸嶄露頭角。後來,左小然發現她的聲音跟自己的甜膩不一樣,是很清靈的那種甜美,好像清晨的甘露,滌盪人心。又在英語課上發現她的英語口音那麼完美,跟磁帶裡的一模一樣,甚至因為磁帶比較粗糙,她的發音配上清澈的聲音反而更好聽。
她開始刻意地接近這個女孩兒,發現她的心思真是簡單,簡直什麼都不懂。甚至有一次她忘形了,說了一句“大家都覺得你這麼一本正經很虛偽”,若錦呆了一下,竟然說哭就哭了。當時她立馬道歉,說是逗她的。事實上也的確是。自己說話已經習慣了以“大家都”作為開頭,好增加說服力,誰知道這個呆呆的女生,竟然這麼較真。
她到現在還是不屑的,有這麼脆弱麼?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發現蘇若錦開始疏遠她了。但也不明顯,何況大家學習都那麼忙。然而最近,她真的發現蘇若錦有些變了。雖然還是那麼安安靜靜的,卻好像平和淡然了很多。以前她似乎是有些拘謹,現在該放開的時候卻很是輕鬆自然,比如英語興趣小組的上臺表演,她能把一段電影對白表演得惟妙惟肖,而不怯場。而對於女生間的一些小心計,她卻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