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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錢財和吃的來威脅我!我艱難地挺直脊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自己會去找!”
他繼續漫不經心地笑道:“是嗎?那碧姑娘可要小心了,這深山野林裡,有毒的東西最多了。”
我豁出去了,咬牙道:“多謝關心,不就一條命嗎?正好死了去陪流觴。”
他的笑容泛出一絲冷意,“這你倒可以放心,它們一般不會把人毒死的,只會讓你全身潰爛,或是面目全非,還有什麼痛癢難耐、雙目流血、口不能言”
我聽得毛骨悚然,打了幾個寒顫,最終還是十分沒有骨氣地擠出一絲笑容:“算你狠!”
他滿意地笑了笑,轉過身子,閒閒坐好,白色的輕軟衣衫上鋪滿暖暖陽光。我狠命拽起地上的雪帶,射出如刀的目光,砍在他身上,剛拖著腿挪到他身後,就又聽到懶懶一句:“在出山之前,束髮這件事就由你全權負責了。”
我將牙磨得吱吱作響,撫了撫胸口,指著不遠處一塊大石頤指氣使道:“我夠不著,去把那塊石頭搬過來!”
白色衣衫晃遠了又晃回來,我拖著腿坐到石上,緩緩抬手觸過去,濃黑如墨的發上還帶著微微的溼意,絲緞般垂落,襯著素淨輕衣,煞是好看,如雪白絹帛上暈開濃濃山水墨畫。腦中閃過一個影像,忽然記起很久以前,梅花樹下,也有一個人,白衣勝雪,青絲如瀑般瀉下,佔盡風華,記起那水雲衣袖間的清光落落,記起那長長墨髮拂過肌膚的細微感覺,記起那清絕眉目醇酒笑顏裡的情意綿長。
有水滴不斷砸到手上,落入髮間,消失不見。
流觴,桃花又該開了,你離開,都快四年了。
身下驀然響起一聲輕喚:“傻女人”
我回過神,急忙抹了一把臉,把聲音調整得沒有什麼異樣,“幹什麼?”
身下久久沒有應答。
“說吧,又想怎麼欺壓我?”我不滿地開口,手下卻沒有停。
半晌,身下終於傳來低嘆聲:“你怎麼這麼傻?傻得我都沒有辦法了”
我冷哼一聲,沒有再搭理他。
柔和的暖陽跳躍在指尖,暈出一片玲瓏,我終於圓滿地將髮帶綁緊,長長吁了一口氣,身下這個人居然順勢就枕在了我未受傷的那條腿上,並沒有起身的打算。
我推了推,提醒道:“喂,弄好了,你可以起來了!”
他還是沒有動。
我有些惱了,再推了推,“喂——”
他忽然伸手一指,輕聲道:“你看。”
我順著他手指偏左向上望去,霎時呆住——霧嵐散後,萬千景緻鋪開,在溫泉上方的山壁邊生長著一株桃樹,桃花早開,綴滿枝頭,織一方錦繡瀲灩。夭桃樹旁,可見盛大的花海,各色花兒綿延不絕,波浪般逶迤起伏,在熠熠日光下搖曳出璀璨的風采。
在這樣人跡罕至的山林中,卻藏有這樣絕世的美麗,不求人問,不屑人賞,妖嬈得寂寞,也妖嬈得肆意。
不知何處飄來淡如輕煙的柳絮,流連著不肯離去,這樣暖陽融融的安寧景象。我有些恍惚,忍不住牽起嘴角:“山路難行,我們又辨不清方向,不如先在這裡把傷養好再走吧。”
於是,嘻嘻鬧鬧的山林生活開始。
某日,河邊。
“那兒那兒!哎呀,你到底刺到沒有啊?”我拄著木杖,急得指手劃腳。
正彎腰在河裡用自制的木叉刺魚的風莫醉直起身子,橫了我一眼,不滿道:“這麼閒,去把抓的那隻山雞拔光毛洗乾淨了!”
“啊?”我訕訕地收了動作,弓著身子,裝出很虛弱很痛苦的樣子:“我的腿好疼,我身上好不舒服,我需要休息”
他冷哼一聲,不再理我,繼續叉魚。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叉到一條魚,喜滋滋地趕回溫泉邊暫居的空地處,天卻陰沉了下來,烏雲覆在頭頂,有些迫人,是風雨將至的預兆。
我和風莫醉對視一眼,草草收拾了一下東西,躲進不遠處的一個小山洞。山洞委實很小,不過一丈來深,使我們不得不打消在裡面生火的打算。
雨淅淅瀝瀝地下,洞口織出晶瑩珠簾,洞內也熱鬧萬分。
“去那邊去那邊,離我遠一點,都是魚腥味!”我縮到角落裡,嫌棄地望著風莫醉。
他將頂著魚的木叉往地上重重一撐,怒道:“待會兒你別吃!”
我嘿嘿笑道:“我不吃不吃魚頭”
他瞥了我一眼,忽然問道:“山雞呢?”
我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