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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顫起身,憑感覺摸索著朝他走去。
沒走幾步,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無人相扶,自己爬起來,又繼續往前摸索。
終於摸到輕軟衣衫和溫暖身軀,熟悉的氣息逸過來,我一把抱住他,將臉緊緊貼在他胸前,不肯鬆開。
他整個人都是僵硬的,許久才敢把手落在我肩頭,顫顫道:“我是不是,又在做夢?”
淚溼了雙頰,我哽咽開口:“我來和你白頭到老。”
依稀有樹葉落花委地,我靠在他懷裡,失聲痛哭。
“傻女人,你真的回來了”他的語聲似哭似笑,竟是前所未有的失常。
身子被緊緊箍住,顫抖的唇落在額際:“不要再離開了不許再離開了”
我哭著道:“都不要再離開了”
這一生,離傷已經太多,不願再問天意如何,只想好好地,陪你白頭到老。
當夜,武哥不知道為何,突然就消失了,直到第二天才重新出現。而當我拉著風莫醉,要向他道謝的時候,風莫醉卻表現的十分訝異:“五哥?”
我一頭霧水,很是茫然。
後來,經過一番解釋,我才弄明白,這個武哥根本就不姓武,而姓風,是風莫醉的五哥。風家同輩的排行據年齡而定,所以風莫醉和他的四哥、五哥,還有瘋丫頭都不同父也不同母。
我比較後知後覺地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個獵戶除了會治傷採藥,居然還會吹笛子,原來身份是假的。想起他故意讓我以身相許報他救命之恩,我就一陣鬱悶,眼睛看不見,總是容易被騙被耍弄,這世上的騙子也委實太多。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那個什麼樓家才女的擂臺招親,其實是他一時衝動頂著風莫醉的名跑去出了風頭,然後又溜之大吉,搞得樓家直接找上了風莫醉,要他收拾這個爛攤子。
至於我的事,“武哥”說,風莫醉為了找我,幾乎動用了風家所有的人力,當然,這一舉動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代價就是風家家主之位他無權再爭,只能拱手讓給他那個四哥。所以,現在外面的人都紛紛傳說,風家六公子難過美人關,竟為了一個女子捨棄前程。這一生何其有幸,能得他如此相待。
我失蹤的幾個月內,從長安到七夕城這一帶的山林中都有人在搜尋,而“武哥”只是眾多尋人者中比較能幹比較幸運的一個。只可惜,我這人一貫心腸比較硬,而且認為自己惹的禍就該自己承擔,所以就算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想讓風莫醉給他解決什麼樓家才女的事,沒過兩天就慫恿風莫醉陪我偷偷溜了。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回到長安,首先要去謝府。
“我能不能不繫這塊布啊?這樣別人一看就知道我眼睛瞎了,多丟臉!尤其是謝卓,他肯定會幸災樂禍的。”憋了一路,我終於忍不住發出心底的牢騷。
“就算你把布摘了,別人也會知道你看不見的,剛上的藥,你少給我胡亂糟蹋!”風莫醉不由分說拉下我
欲解紗綾的手,將我抱下了馬車,“讓你先把眼睛治好再來,你又不肯!”
我撇撇嘴,委屈道:“我現在是病人,很虛弱,你能不能別這麼兇這麼粗魯?”
他的聲音響在頭頂:“病人?我有哪個病人像你這麼不聽話?”
我不服氣地哼哼了幾聲,掙扎著從他懷裡下來:“你是要陪我一塊進去,還是在這裡等我?”
他覆住我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明目張膽地嗤笑道:“我不陪你進去,你恐怕連門都找不到。”
我惱怒地打了他一下,咬牙切齒道:“你等著,等我眼睛好了,你欺負我的我一定加倍討回來!”
“好了,我等著,走吧。”他拍拍我的頭,攬著我朝前走去,遇到臺階或是難行的地方,就乾脆抱我過去。
謝卓見到我,十分詫異,嗓音顫了顫:“小箋?”
我不知道他是詫異我還活著,還是詫異我把眼睛弄瞎了,遂微微頷首:“你沒看錯,是我。”
風莫醉扶我在案邊坐下後,就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你沒什麼話要問我嗎?”良久沒聽到什麼聲音,我只得開口提醒。
“你還活著,那芷兒呢?”
“你還記著她,倒也不算太薄情。”我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和一個繡囊,放到桌上,往他那邊推了推:“我們被水衝到山林邊,她第二天就死了,出來的路不好走,又是遇上風雨又是趟水的,所以她的骨灰我就只保住了這麼點。不過,繡囊裡有她一綹頭髮,倒沒丟失,你需要的話就都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