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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是用什麼方法下的毒,竟然能不知不覺出手兩次?”
我平靜了些,抬頭幫忙分析道:“王芸死後,謝府中最有可能知道內情的人,有三個,謝卓、杜硯妍、夏芷。”
風莫醉望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怪怪的,隨即接過話道:“而這三個人裡面,最難對付的,是謝卓,其次才是杜硯妍和夏芷。”
我接著道:“杜硯妍恨我入骨,要從她嘴裡問出真相,只怕也不容易。”
“所以,只能從夏芷入手。”風莫醉立刻又接道,就跟隨意飲下一杯酒一樣自然。
餘光瞥到挽幽姐意味深長的目光,忽然感到一絲莫名的尷尬,不由低頭擺正酒杯,抱壇斟酒。
“你們聽說了沒有,謝卓近日臥病在床?”挽幽姐執杯開口道。
我微微一愕:“怎麼會?那晚我見他還是好好的。”
挽幽姐道:“長安城內現在傳得沸沸揚揚,說是謝家二公子至誠至孝,為母守靈,竟到了累倒病榻的地步。”
風莫醉冷笑一聲:“要真是孝順,又何必等到現在?當初謝老爺假意病逝時,怎麼不見他做這些事?”
挽幽姐道:“所以還有另一種說法,說是杜硯妍挾制了謝卓,謝家大權已盡數落入她手中。”
風莫醉飲了一口酒,修眉微動,姿態神情中透著清朗灑然,彷彿一泓春水洗過白石的素淨,“依我看,杜硯妍這次只怕要走到頭了。”
不知怎麼地,視線掠過他時,又有些恍神,手不著痕跡地自耳後滑到頸間,像是倦怠時的姿勢,心下逶迤過輕淺波瀾。
“本世子想起來了!”
倏地,平地一聲驚雷,酒杯重重擱在案几上,差點沒四分五裂。
“本世子終於想起來了!”沉默半天的蕭大世子突然爆發,萬分激動地起身嚷道,把我們都嚇了一大跳,連帶案上其他杯子裡的酒也全給震了出來。
“你想到了什麼?”風莫醉和挽幽姐避開餘波,目光不善地瞅著他,只有我吐了口氣,隨口問道。
“本世子見過這種燈籠!”蕭遙指著盒子裡的殘紙,臉上表情極其豐富,像一個孩童偶然發現什麼寶藏秘密,“青色的燈籠!就在侯府別苑裡!”
三雙眼睛同時放光,齊刷刷看過去,身形也端正不少,挽幽姐率先開口:“世子沒記錯?”
“絕對沒錯!”蕭遙見是她問,立刻又擺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借勢歪過去一些,搖著扇子,桃花眼輕挑出魅惑春波,“去年本世子過長安別苑來小住,第一天晚上就在後院的偏僻角落裡看到了這麼一盞燈籠,青色的,像勾魂引魄的鬼火一樣。”
“後來呢?你把那燈籠怎麼樣了?有沒有看到提燈籠的人?”我撐著桌案,伸長脖子迫不及待問道。
“沒有後來了,”蕭遙掃過我們三個帶著期待神色的眼睛,頗為惋惜地道,“燈籠擱在一塊大石後面,當時本世子雖然也有點奇怪,卻因為舟車勞頓所以未曾多加註意,只匆匆掠了一眼,之後就再未見過了。”
我登時洩了氣,苦著臉松□子,風莫醉則譏諷道:“蕭大世子也有不好奇的時候,倒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看來,得再到侯府別苑探一探。”還是挽幽姐比較冷靜,波瀾不驚道。
我想了想,提議道:“世子和挽幽姐沒見過夏芷,不如負責去侯府別苑查詢青色燈籠的相關線索,夏芷那邊就交給我和小醉好了。”
“這樣安排簡直——”蕭遙瞥了挽幽姐一眼,又迅疾以眼角餘光萬分讚賞地瞟向我,活脫脫一副奸計得逞的色胚模樣,“太沒問題了!”
挽幽姐則連目都沒側一下,默然斟了一杯酒,朱唇沾上青瓷,睫羽低垂,似是藏住了無數幽思。
這一瞬,我忽然覺得,這樣安然幽寧淡看風起雲湧的女子,其實內心也是有很多感懷悲傷的。初見時,她就是以那樣的氣質姿態出現,彷彿幽谷中日月光華釀出的靈蘊。而之前的種種,她經歷過什麼,如何一路走到今天成為一閣之主,我都一無所知,甚至連她與蕭遙之間的姻緣糾葛,也只是從坊間傳言中大略知曉。
每個人,都是由不諳世事的孩童開始,一步步行走成長,才至後來的模樣。無論最終是善是惡是美好是醜陋,都不會缺失歲月的洗濯,都無法磨滅,生命的內涵便要靠歲月裡的這些經歷來細細填充。
“好,就這麼決定了!”蕭遙一臉興奮地擺杯斟酒,“大計已定,明天開始行動,至於今晚——”他揚眉一笑,桃花般燦爛,“正事拋一邊,我們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