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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了下眼,又緩緩睜開:“真有這麼神奇嗎?那為什麼我碧家人還是要經歷生老病死,而沒能憑此長存於世?”
屏風後那個人似是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半晌才道:“或許他們覺得順其自然便好,強逆生死迴圈之道,終會引發不可收拾的後果。”
“那麼,這碧玉簫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他緩緩道:“也許,只是一種守護吧,一種對先祖誓言和秘密的守護。”
又是良久的沉寂,我沒再糾結這些,轉而開玩笑似地問道:“你是不是真的能解天下人的疑惑啊?”
他聞言笑道:“我自己都有不解之惑,如何真能解得了天下之惑?”
我有點氣憤:“既然這樣,你還設尋籤臺,讓人拼了性命闖三關幹什麼?”
“存在自然有存在的意義。那些執意要闖的人往往在經歷生死的時候,就自己醒悟了,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就算再不濟,也能得我三個承諾。何況他們心甘情願將自己的結果寄託在一個陌生人身上,甚至為此丟掉性命”他突然頓住不語,大概在思忖。
我趕在他開口前說道:“我覺得這樣高深的問題實在不應該繼續下去了。”隨即換了商量的口吻:“看在我們相談甚歡的份上,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心中正忐忑,卻聽他道:“只有一件嗎?”
我不由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還欠他三件事,他將機會都許給了你。”
鼻頭一酸,我費力扯出一個笑:“真的嗎?那我不客氣了!”調整好心緒,看著屏風上的點點墨痕,道:“第一件事,希望你能收諳諳為徒,好好照顧她。”
他也沒問為什麼,沉吟了一下,道:“好。”
“第二件,就——”我遲疑道,“就是風莫醉,以後他若是遇到什麼難事,你可不可以在暗中儘量幫一把?”
“好,我會盡力。”這一次的回答帶了極濃的笑意,“小姑娘還是把他放在心尖上了。”
我有些窘迫地解釋道:“沒、沒有,只是我欠他太多,能還一點便還一點吧。”
“第三件呢?”
我想了想,道:“暫時沒有了,先存著吧,以後想到了再說。”
天色漸暗,紗幔依舊隨風飄飛,外面煙水迷朦,看不見秋雨落下,不知是停了還是變小了。
我靜靜靠著,感覺很舒服,忽然不想很快出去,好在主人也沒下逐客令。室內酒香淡淡,我們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閒閒聊著,好像已經認識很久了,當然,相對而言,我的話比較多。
“真沒想到你這樣這樣好相處,以前還以為你會很冷很冰”
“對了,你當上問君樓主時,是多大年紀呀?”
“你成親了沒有?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我覺得我沒有成為江湖百曉生的天賦,至多也就能做個說書人你就稍微透露一下”
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天黑,大如水閣的三問亭中燈火朧明,人影幢幢,我還在絮叨:“你說,他救了那麼多人,他們會記得他嗎?”
屏風後他反問:“別人記不記得,重要嗎?”沒等我再開口,他忽然道:“你該回去了,有個人已經在岸邊等了很久了。”
我微微一愕:等我?
回過神,起身奔了幾步,撩開紗幔,仔細瞅了瞅,發現對面岸邊確實有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雖然看不清,但我知道那一定風莫醉。
許久,又慢慢退回去,輕聲道:“能不能最後再彈一遍那首曲子?”
明月一樣的屏風上映出生動的影象,琴音悠然而起,撥開重重疊疊的過往,作最後淡去哀傷悲涼的告別。
曲終的時候,一陣溼漉漉的寒風肆虐進來,吹散了餘音。
一杯酒,自屏風後遞出,碧玉樽內清光瀅瀅。
“莫執莫念。”
我拂去眼角一滴淚,接過酒,飲盡,卻在還杯時大著膽子將頭探過屏風後,對上一雙墨玉般清澈幽深的眸子——電光火石間,只見唇角輕輕一勾,我已被無情地扔了出去。
好在力度恰好,我落回岸上,眼看就要向後坐倒,一隻胳膊就攬上了肩頭,帶著涼意。回頭看見那張熟悉的臉,納悶道:“不是說有事不來嗎?”
風莫醉繃著個臉,冷哼一聲,放開我,轉身就走。
我覺得莫名其妙,呆了呆才跟上去。委婉拒絕了君且問好意備的馬車,一路急急出了問君樓,見前面那人還是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遂追上去拉了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