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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我做銷售員時,練就的察顏觀色、投其所好的本領,我很快便贏得蘇雲昭的歡心,成為她最信任、最寵愛的近身小婢。
我想,也許在天音坊裡、在長安城裡、甚至當今世上,我是最瞭解蘇雲昭的人。瞭解她的寂mo,瞭解她的高傲,瞭解她的不甘,瞭解她的哀怨。
那是古往今來,所有紅顏薄命的女人,戰國的西施,三國的貂蟬,沉江的杜十娘,明末的秦淮八豔,她們共同的寂mo、高傲、不甘和哀怨。
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我這個“後人”,才能看得透,看得懂。
而那些每天傻傻地守在高樓下面的男人,期盼著蘇大美人偶爾自閨房步出、憑欄遠眺時,能捎帶看自己一眼的,那一群所謂痴情種子,他們看到的只是美人風華絕代的光鮮外表。何曾有人透過那外表,看到蘇雲昭的心。
一開始,我覺得那些男人挺可憐,後來又覺得蘇雲昭更可憐。擁有這麼一大幫的仰慕者,卻沒有一個肯真正為自己掏心掏肺。
今兒一早上起來,蘇雲昭似乎心情就不大好,斜倚著欄杆不發一言,已經將近兩個時辰。
樓下的蘇迷們,時不時地鼓嗓著,希望能引來美人駐目。
無奈,蘇雲昭只是一逕望著手中的牡丹花,若有所思。
我知道她那是在以花自喻,感懷身世薄命如花。
但底下那幫男人顯然不這麼想,美人拈花自顧、人比花嬌,這樣的一副美態,逗弄得他們心癢難耐,越發地起鬨暄譁,終於驚擾到了蘇雲昭。
勿勿朝下掃了一眼,不悅地擰眉,吩咐隨侍左右的我,“子服,我們回屋。將門窗關好,別叫那些庸人再吵了我的清靜。”
我答應了一聲,蘇雲昭轉身yu走,卻在回身之際,指間一鬆,那朵牡丹便離開了美人的纖纖玉手,飄飄悠悠往樓下墜去。
樓下徹底沸騰了,剎那間伸出無數條手臂,爭搶著那朵美人觸碰過的牡丹花。那熱烈場面,倒是像足了兩千年後明星開個唱,向觀眾席拋花束而惹來的鬨動效應。
然後,突然地,從眾人裡躥出一名男子,跟旱地拔蔥似的,飛起來老高,搶先一步將尚未落地的牡丹收入掌中。跟著踩著一個又一個人頭,猛地提氣長嘯,一下子便身輕如燕,不費吹灰之力就翻過欄杆,站在了小樓之上。
我看傻了眼,呆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按說這種鏡頭,在武俠電影裡早已是司空見慣。可隔著銀幕,和親身目睹,其中帶來的震撼,實在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人從縱身而起,到奪花在手,再越欄而立,一系列動作,乾淨俐落瀟灑之極。
等到他在我跟前站定,我才發現這個人,遠遠不止瀟灑二字可以概括。
想我顏雨,好歹也是一大公司的高層主管,生意做到大江南北,勉強可以稱作是閱人無數,高矮胖瘦什麼樣的帥哥我沒見過。但是此刻,我敢指天發誓,我真的沒見過像眼前這位如此、如此、如此!——美麗的男人。
用美麗來形容男子,著實有些怪異,似乎帶著那麼點貶義的成分。
但我卻沒有絲毫貶低他的意思,儘管貶低男人是我曾經的習慣。我只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字眼來形容他的樣貌,除了美麗。
上蒼造就出如此美麗的男子,天生就是要讓女人羞愧的。那樣那樣jing致完美的五官,那樣那樣白滑如玉的面龐,卻沒有任何叫人反感的脂粉氣。
我想,那是因為他眉宇間的不羈,彌補了他容貌中過分的美麗,屬於男兒的狂放不羈。
這種狂放不羈,使他做一切的事情,都顯得那麼自然順理成章。哪怕是去撿一朵女人失手掉落的花,進而來討好這個女人。
平生頭一次,我全神貫注於一個男人,而他卻百分之百地忽視我。
這也難怪,就算過去漂亮如顏雨,在蘇雲昭的光芒下也會黯然失色,更何況現今貌不驚人的廉子服。
蘇雲昭一臉漠然,看著那男人走向她。既不意外,也無驚喜。也許她是唯一一個,不必在他“美麗”容顏之前感到羞愧的女子。
近得不能再近了,男子方才停住腳步。
嘖嘖,瞧瞧這倆人的側面剪影,整個一“天作之合”的最佳代表。
男子伸出右手送上牡丹,含笑道:“雲昭姑娘所持之花,豈能流落在外,任由凡夫俗子玷辱踐踏?”
我在心裡哀嘆,一個男人長得好看不算什麼,一個男人知情識趣也不算什麼,但是既長得好看又知情識趣,那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