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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顧而言他,“玉娃妹妹呢?怎麼不見她?是回宮了麼?”
漢宣帝接道:“玉娃身懷六甲,不宜太過勞累,朕命她早些回承歡殿歇息。”
不可避免地將視線轉向漢宣帝,漢宣帝也不可避免地和我視線相連,這是那夜之後,他在盡力避免發生的事情。
他想轉臉,卻沒有轉臉,仍是看著我,似乎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經不能用眼中那一貫的迷濛,在我面前,很好地遮掩他的情緒。只能蹙眉,彰顯威儀,“你怎麼又到這裡來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麼?”
我一愣,原來,他也看穿了,上回我和司馬洛在常寧殿的私會,是霍成君布的圈套,只是不曉得,他有否看穿這圈套後隱藏的上官太后。
竭力笑得輕鬆,用頭腦來判斷,這應該是目前這種時候我正常的反應。
“多謝陛下、皇后掛念,子服並無不妥。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不過霍皇后病了,吃了藥也不見好,似病勢沉重,她的侍婢著了慌,這才跑來央求我。”
當我笑著說出了上面的一番話,卻立刻後了悔。不錯,正常情況下我的確應該如此,可放到我和宣帝之前,這笑就反常了。因為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經不可能對著宣帝,笑得這般甜美燦爛。
唉,可能吧,我寫得實在太長了,汗,情節太過生硬了,汗。終究是蛇尾了。
漢宣帝何等樣人,我的破綻,他立時察覺。這一回,是真真切切,威嚴了面色,他審視著我,質責樣的審視。
我索性將錯就錯,一錯到底,頑抗到底,將臉上的笑容,深及眼底,用這最無機心、最坦誠恬淡的笑,回視宣帝的質問狐疑。
宣帝在我這裡一無所獲,很自然地便把目光轉向了,旁側稍遠處的秀蓉和阿滿。我很擔心,擔心她們兩個穩不住陣腳,但我不能表現出我的擔心,甚至不能給秀蓉和阿滿遞一個“千萬要鎮定”的眼神,那不過徒然招惹宣帝更多的懷疑。
我不知道宣帝從這兩個宮婢臉上發現了多少蛛絲馬跡,再回過頭,他疑色盡去,無事人一般的,也是淡淡一笑。
“哦?成君病了麼?如此,朕也去看看她,她縱有千般不是,朕還是念著她的一些好處。”舉步往裡,又驀然止步,斜眼瞥向他身側的王皇后,“朕有子服相陪即可,皇后就不必跟著了,回去吧。”
“臣妾”即使剋制,仍是吃味不已,王皇后正要表示異議,卻在觸碰到宣帝已顯不悅的寒眸之後,垂首噤聲。
如此,皇后退去,我們跟隨宣帝入殿,這才發覺老天仍是待我們苛刻了,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將這內室裡亂七八糟的物事整理一番。
銅面盆裡,兀自冒著熱氣的小半盆水,另外大半,則潑灑在了地上。剪去嬰兒臍帶的那把剪子,用過以後,隨手擱在了床沿。霍成君縮在床角,長髮遮住了外側的面頰,被汗水浸溼,糾結成了一縷一縷。她僅著中衣,環抱著雙膝,耷拉著眼皮,心虛得可憐。厚重的棉被悉數推到床的最裡邊,高高地堆起,在那上端,還有一個,一個縫給小娃娃穿的紅色肚兜。
宣帝的眼,便從那面盆掃到剪刀,掃過霍成君周身,停在那小肚兜上,最後才移到我、秀蓉、阿滿三個人的臉上。
他重重地撥出一口氣,有某種危險 3ǔωω。cōm,在他的聲音裡若隱若現。“說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低下頭,心中急速地盤算著,目前的局勢於我於霍成君,幾分有利、幾分不利。
宣帝究竟從這些東西里,瞧出了多少疑點,他有沒有把些疑點和生子聯絡起來,倘若聯絡起來,倘若他得知真相,他是萬萬不能放過那個孩子,他怕是比上官太后更加急於斬草除根。
不知道這會子,魏夫人離開了上林苑沒有。宣帝要是在昭臺宮裡搜不到嬰兒,必定會盤問看守宮門的護衛,那麼魏夫人就暴露了。所以在這之前,她一定要平安出了皇宮,一定要平安到達司馬洛的宅邸,司馬洛一定要當機立斷,立刻遣人將這嬰孩送離長安城。那此事,就功德圓滿了。
對,就是這樣,打死也不承認,能拖一刻是一刻,拖得越久越好。我第一個出聲,“陛下在說什麼?什麼一回事?陛下倒把子服給弄糊塗了。”
漢宣帝沒有搭理我,也許他根本就沒打算從我嘴裡撬出實情,望著秀蓉,“一直是你在這冷宮服侍吧,朕記得,你叫,你叫”
秀蓉答道:“陛下,奴婢秀蓉。”
一句尋常的答話,卻令宣帝極其滿意,滿意地點頭,“不錯,朕記得,你叫秀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