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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賊子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襲擊須平長公主的和親使?
“哎呦,對不住,劉大人,”適才擲出陶甑的窗中探出一青年男子的頭來,笑謔道,“我在這兒陪人用膳,看劉大人高頭大馬領須平長公主和親匈奴,好威風啊。一個羨慕,不小心,手上的菜餚就滑出去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跟在劉敬身後的北軍校尉周定怔了一怔,揮手命身後軍士將刀戟收起,又下馬扶起劉敬,問道,“大人可有傷著?”
“不曾。”劉敬苦笑,起身拍了拍衣襟上沾染的塵土,“那陶甑並不曾砸到我身上,只是落在馬附近,馬受驚,將我給掀下來。倒沒受什麼傷,只沾染了些塵土。”
“這樣啊。”周定重複道,神色略微為難,湊近他道,“大人我們打個商量吧,卑職認得那人,他本是呂皇后的族人,生性憊懶,在長安城內素來橫行,已是犯在北軍手上多次。看在呂皇后面上,都不能拿他怎樣。”
只是,呂能平素並無這麼大膽,今日究竟吃錯了哪門子藥?
他掩下心中思緒,請道,“大人既是無恙,我們又趕著去匈奴,就算了吧?”
大漢軍制,長安城置南北二軍,南軍掌宮門內防戍,北軍掌巡械京師,北軍素勇武於南軍,是從全國各地抽調而來的精銳,切切實實打過仗的,威名遠播。但再勇武的軍士,刀戟面對的也是敵人,而不是京中權貴。碰到如今這種情況,只能是息事寧人了。
四周,長安百姓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是呂家人呢。”
“看樣子,這位和親使的啞巴虧,只能自己吃了。”
“呂家人幹嘛和這位和親使過不去?”
“誰知道呢?”
張嫣聽得這些私語,怔了一怔,臉漲的通紅。她是呂雉的外孫女,不自覺的呂家人就跟自己有扯不開的聯絡,如今看到自家人在街上仗勢欺人,不由羞慚難堪。
“莫不是前些日子聽說本要魯元長公主和親的,魯元長公主是呂皇后的女兒,呂家人自然深恨提倡和親的和親使了。”
“噯,到底自己的女兒就是心肝寶貝,別人家的女兒就是不值錢啊。”
“也不能這麼說,這位須平長公主的父親本是隔的遠的宗室,陛下要了他的女兒去和親,日後自然得待他好一些,送了一個女兒,為自家得了無數好處。這個買賣,值。”
中道之上,劉敬咬牙,但理智讓他不願意多事誤了和親,隱忍擺手道,“我知道了。咱們繼續走吧。”
他言罷回頭走到坐騎面前,不再看二樓窗前呂能哪怕一眼,自以為已是忍讓至極,卻不料呂能見他退讓,愈發囂張。又搬起一個漆盒,大笑道,“就是這個樣子,哎呀,劉大人,我又失手了。”朝著劉敬面門砸去。
這次劉敬不似上次那般毫無防備,即刻閃身一避,避開了呼嘯而來的漆盒,卻沒有避開漆盒之中的湯水,滿盒的湯水,有一小半濺在劉敬的面上,前襟之上,尚滴滴答答的落下來,伴著呂能哈哈大笑之聲。
饒是劉敬能忍,也氣的臉上變了顏色,站在街中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呂能,氣息森然。
長窗之中,呂能張狂而笑,漸漸在他的瞪視之中停了笑,尚囂諷道,“你能奈我何?”
張嫣遠遠的望著面上一片森寒的劉敬,忽然間覺得他著實有些可敬又可憐,可憐他行事魯直不肯變通,此次因和親事重重得罪後族,日後定處境艱難。當魯元橫劍欲自戕的時候,張嫣是曾經恨極劉敬的。然而事過境遷,這個時侯看劉敬因魯元之事遭呂家為難,心中卻有些惘然。
撇開個人立場而言,劉敬一生一心一意為大漢國家利益著想,提出各種當時看來天外行空但的確對大漢有益的意見,並不惜得罪權貴富豪,實在可敬。這樣一想,再看著他面上衣襟之上骯髒汁水,就覺得有些刺眼。
“公子,”荼蘼驚異問道,“你去哪兒?”
張嫣走上前,越過不知所措的北軍軍士,越過和親宮車,走到劉敬面前,遞出自己的絹帕,道,“擦一擦吧?”
清幽的芬芳透到劉敬嗅覺之中,劉敬微微低頭,看見一條長壽繡如意紋黃絲帕子,以及帕子後眉目歆秀玉雪的臉。
“是你?”他怔了一怔,才認出來她。剎那間,適才心中對呂能乃至其身後整個呂氏的憤恨如流水一般從心中洩去。
“嗯。”張嫣點點頭,正在此時,樓上呂能覷見有人居然敢站出來維護呂家要打壓的人,怒喝道,“哪來的小兔崽子,敢——”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的人拉著,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