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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的抱緊他,馬加快的速度,她才發現周圍迎來的是一雙雙充滿仇恨與慾望的眼睛。這種眼神她見過,在上一世的小時候,她坐著父親的車裡看著窗外,那是她陌生的城市,父親部隊的駐地,父親難得週末有空帶她出去看看。車經過民居時,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太抬起了頭,眼中向她射來的就是這種眼神,她嚇得縮排了父親的懷裡。曾經以為已經忘記了,可是那一幕卻深深的印在她的心中,那只是一雙,而現在,她就在無數的這種眼神之中,恐懼再次壓倒了她。
“為什麼?”蔡琰不解,她從來就沒了解過,她沒問過父親為什麼老太太要那麼看自己,父親也沒向自己解釋過。現在這些平民,她也不認識,可是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來看自己?
家將沒功夫理她,拼命揚鞭,口中還不停在喊,‘讓開,讓開!’隨著他的喊叫,在無數雙充滿仇恨與慾望的眼神中,他們穿插而過,可是似乎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一般,蔡琰覺得此時大家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
“殺了他們,搶馬!”不知道誰喊了那麼一聲,人群終於暴怒了,一齊向他們聚集過來。
家將也是經過事的,拿著馬鞭抽打著前面的人,讓馬過去,蔡琰看到馬蹄之下還有倒下的流民,可是她不敢喊停。她知道,此時停下來,死的就是她和家將,她閉上了眼睛。
人越來越多,馬也越走越慢,突然,家將直起身子,“小姐,過會閉著眼睛,什麼也不要想,抱緊馬脖子,馬不停,你不要停,知道嗎?”
還沒等蔡琰醒悟過來,她的手被扒開,家將跳下馬去,她猛的睜眼,卻被家將按在馬背之上,她老實的抱緊了馬脖了,馬突的好像被什麼刺中了,發起狂來,蔡琰只能閉眼咬緊牙關,死死的趴在馬背上,抱緊馬脖子。
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家將跳下去,一面給馬減輕負擔,一面隻身對付流民,好讓她能獨自逃走。她想到那天,她對母親說,除了她,誰會為了一把琴而棄生命與不顧?那時,她傲然的不相信任何人。是啊,除了自己,誰也不會只是為了一把琴而置別人的生命與不顧。
蔡琰一直知道自己自私,而且她一直認為自己自私是沒有錯的,試問誰不自私?她坦然的面對著自己的缺點,悠然的過著自己的人,關其它人什麼事?她的人生格言是,‘在不損人利已的情況下,自私快樂的活著。’可是現在她知道,這是錯的,人不可能一邊自私還能一邊快樂。
她為了她和仲道的琴,犧牲了一條活生生的命,更過份的是,她竟然此時想不起家將姓甚名誰,有沒有妻兒老小?這就是自己嗎?因為自私,於是誰也不放在心上,好容易放了個仲道,於是,因為放進了他,而害死其它人?難不成在她的心裡,仲道的琴比人命更寶貴?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馬倒在了地上,連帶著,蔡琰也跟著摔倒在地。蔡琰這才睜開眼睛,不禁苦笑起來,真的有緣嗎?她到了當初迎親時紮營的河邊,當初雖是草草搭建的木橋還穩穩的架在河上,不過,似乎後來有人修補過。回頭看,他們曾經紮營的地方已經雜草叢生,四年多了,那時她還是父母雙全的幸福女孩,而此時,她喪夫,喪父,人生過得一團糟。對面就是河東,仲道就葬在那裡,也許她應該去陪伴他?
從馬身上解下琴,背在背上,默默的向記憶中的地方前行,她腦中一片空白,除了仲道,她一閉上眼就是家將渾身是血的身影,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茫然的衝著那個地方走著,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去說給仲道聽,然後給仲道彈琴,最後永遠的和他在一起。
劉豹帶著若大的隊伍慢慢前行,在漢多年,很多東西不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而且,還拖著一付若大的棺材,行程自然要慢得多,當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應該快點走,已經是四月天了,雖然是北方,天氣還算涼爽,可棺材不等人的,可是他還是快不起來,到了入河東的橋邊,他不禁微笑了一下,四年多前,就是這兒,把自己裹成一團的蔡琰烤了雞,煮了魚湯,也是這兒,他第一次聽到蔡琰彈琴。此時此刻他們應該在去山東的路上,她是不是還坐在那舒適的大車裡,默默的彈琴看書,從此以後,用寂寞來埋葬她自己?
“少主?”阿蒙看到少主呆呆的停下來對著橋頭髮愣,他可是粗人,哪裡還記得這兒。
但素兒卻記得,伸頭出來,本來想興奮的叫阿蒙,一起憶往昔,他們倆的初相見的。結果正好看見阿蒙那不識趣的茫然。
“阿蒙,你個傻子,你忘記在這兒我們住過一夜,你還送我一個木刻的小馬?”素兒真是氣得不行,真是被他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