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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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家僕至死都用身體牢牢護住他,才讓他得以逃過一劫。
血水浸透他的全身,粘稠,凝結
他寧靜的閉上雙眸,臉上並沒有恐慌與畏懼,而是平淡與安詳,仿若初生。
太子抱起他,周圍的青牆都被鮮血浸染,青石地上高低不平的俯著層巒疊嶂的屍體,鮮血順著千溝萬壑匯聚成血泊,似乎連青色的天空都被映紅
記憶中的他板著一副冷冷的面孔陳述事實:我們只有現在,沒有永遠
他沒有回頭,義無反顧的走向火光,像是走上最終的末路
素芳閉上眼。
我可以忍受只是我以為而已。
直到失去之時,才明白什麼是無法失去。
手中劍,已離手,素芳將他抱上馬,吩咐好善後事宜後策馬趕往太子府。
抵達太子府,將血人似的他親自抱去沐浴,滿滿一桶清水,都被染成怵目的鮮色。
仔細的搓洗,將血汙一層層洗去,凝白的肌膚漸漸呈現,發現只有幾處淺細的劃傷,素芳不由得鬆下一口氣,這時有人來報,陛下已趕到太子府,請太子前去接駕,素芳方才吩咐再準備一桶清水為他清洗,連衣衫也來不及換,快步出去迎接。
見到楚鳴空方行畢禮,宣億所呆的暖閣發出一聲尖銳的刺叫,像是鳥兒割破嗓子發出的聲響,伴隨著轟然的水聲。
楚鳴空顧不了那麼多,朝素芳望了一眼,飛快的奔了過去。
推門看去,只見屋內一地都是水,一個滾圓的木桶滾到牆邊,屋內的奴僕都不知所措的呆站在一旁,一道瘦削的人影縮在牆角,沾水的身子顫抖不停,口裡囁嚅:“血,好多血,怕,怕”
沾著水珠的瑩白身子光潔似玉,哪來的血?
楚鳴空涉水過去,想要扶起他,他的視線卻由下至上,在楚鳴空踏進水裡的靴子上停住,昔日如繁星的眼眸只剩倉皇與恐懼,又是一聲尖叫:“啊——!血”
楚鳴空扶住他癱倒下的身體,小心翼翼將昏迷的他放倒在床上,蓋上錦被,素芳早已跪在下面,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楚鳴空指著宣億,口唇發乾道:“怎麼回事?”
“兒臣不知,從刺客手中救回王叔后王叔便一睡不醒,直到適才父皇駕臨,兒臣前去迎接王叔才”
楚鳴空忽然感到似乎有錐子在腦子裡打洞,撫了撫緊繃的額,“繼續說。”
“兒臣揣測王叔許是受了驚嚇,不如傳太醫來瞧瞧。”
楚鳴空渾身乏力,手有氣無力的揮了下:“傳。”
北齊王是太醫院的噩夢。
這次幾乎是刀斧手駕著太醫一個個過來診脈,個個都說脈象無異常,太子府的奴僕們便又將太子前腳離開暖閣後所發生的事陳述了一遍。
那時已備好第二桶熱水,將北齊王扶進去清洗,許是移動驚醒了他,北齊王緩緩睜開眼,原本平靜無波的北齊王在看見桶裡的水後立馬被嚇得驚魂失色,奮力甩開眾人,尖叫著推翻木桶,像是躲著什麼似的縮在牆角,口中一直嚷嚷:血,血,怕
答案已經很顯而易見,他把水當作了血。
現在的問題是,這樣的情形是短暫的,還是長久的
楚鳴空將他的手握在掌中,溫柔備至的理順他凌亂的發,眼中浮出難以言明的柔情與痛楚
像是受了他的感應,北齊王發出夢囈:“不要走,留下來好不好?”
楚鳴空向下面跪著的密密麻麻一干人擺擺手,包括素芳在內的所有人都靜默無聲的退下。
北齊王握住他的手滿足的笑開了,似乎是夢到了異常甜蜜的夢境,翻過身來將他的手輕輕的枕在臉側,帶著天真無邪的笑顏說道:“別走,父皇,宣億要怎麼做才可以讓你留下來?告訴宣億好不好?父皇”兩滴水晶般剔透的淚從他緊閉的眼瞼下流出。
楚鳴空的手徹底僵住不能動彈一分。
隔了片刻,楚鳴空推門而出,神態俱是疲乏,囑咐素芳好生照顧北齊王,便下令擺駕回宮,搞得那群太醫留也不是,去也不是,素芳道:“待我進去瞧瞧。”遂閃身進屋,只見幃布朦朦中宣億已坐起身來,素芳只想走近瞧瞧,猝不及防宣億猛地向他撲來,僅論身形素芳當然強過他許多,但是這一下實在太突然,素芳後背貼地,摔了個結實,心中卻隱隱覺出異樣。
宣億軟軟的縮在他懷裡,兩隻手攥得老緊,委屈的嘟起嘴:“父皇剛才為什麼推開宣億?是不是宣億惹父皇生氣了,父皇別生氣好不好?”
素芳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