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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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伸手掀開幃布,又倏地抽回手,左手無名指像被針刺般劇痛。
幃布里一聲輕笑,“害怕了?”
“沒沒有,”清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清月去準備些溫水為王爺盥洗。”
“去吧,手腳麻利些。”聽得出來他在笑,可他怎麼能夠笑
清月驚慌萬分的逃了出去,在內院門口吩咐妥當,然後親手將一干物事送進去。
關好門,清月跪在床前,“王爺,可否將幃布拉開?”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其他下人都在內院外候著。”
幃布里的人應了聲,清月冷靜的在心底重複:這是在聚芳閣,他也不是北齊王
直到幃布大開,午夜的涼風不知從什麼縫隙鑽了進來,北齊王側躺在凌亂的大床上,身體優雅的蜷曲著,只一襲錦衣蓋住下腹,肌膚白玉如華,萃染著瑰紅色的印記,有幾根髮絲藉著貼在鬢角,其餘的發散亂在枕邊,像是沉淪的慾望,更像是致命的魅惑
似是感受到了涼意,他輕吟了一聲,清月剛擰乾的布巾又掉進了水裡。
清月再次擰乾布巾準備拭他的臉時,發現他用莫名的眼神看著自己,讀不懂。
見清月沒有說什麼,他閉上眼,睫毛微動,□色彩還未完全褪去的唇微張,清月意識一片朦朧中吻上他的唇,這是他平生以來第一次對泠星以外的人產生衝動。
待醒轉過來的時候,他孱弱的斜靠在枕上喘氣,軟軟的推開清月,臉上依舊掛著詭異的笑,“好累,你下去吧,順便給下面的人打招呼說本王明日不早朝了,就說本王又病了。”
稱病不早朝?又?
看來這位北齊王“病”了不止一次。
清月簡單收拾了一下離開內院,回到西院歇息,臨睡前想起一件令人很不舒服的事,那一個吻手指劃過唇邊,心中平靜似湖,沒有絲毫的愧疚和罪惡
因為在聚芳閣的習慣,睡到很晚才起來,剛一起來,便有人傳話說,放在聚芳閣的物事都送過來了,要不要現在搬進來,清月應允。
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來,前前後後只有一個結論,就是——皇帝與北齊王之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
傳聞北齊王的母妃當年極受先帝寵愛,以至於他剛出生便封了王爺頭銜,到後來發生奪嫡之亂,北齊王的母妃去了,北齊王卻留了下來,還成為繼皇帝和太子之外崩越國地位最高的人,沒想到竟然和自己的兄長
分明是有違人倫的醜聞,清月卻一點都不感到厭惡。那樣的人,任何人都無法擺脫誘惑吧,他像是在安慰自己。
到了午膳時間,遲遲不見有人送菜,等了半個時辰左右的光陰,才有人來差他去內院用膳,說是王爺的吩咐。
行至內院時,北齊王已穿戴齊整,獨個兒抿了口薄酒,舉手投足間俱是穩重與威儀,彷彿昨夜的豔麗刺激只是幻覺。
北齊王吩咐他坐下,遣退下人,囑他隨意用餐。
清月極不習慣,從來都是伺候人用膳,待人走後才勉強吃點東西墊肚子,與人平起平坐的同食是第一次。
好幾次舉箸都放下了,打定主意等北齊王先用完自己再吃。
“怎麼?不合胃口?”
“沒有,還是請王爺先用吧。”
一聲嘆息,讓清月心中愧疚叢生,只得說:“讓清月替王爺佈菜,可好?”
“好。”
那頓飯吃得很尷尬,清月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吃完的,只記得接過下人遞來的布巾擦淨手之後,北齊王令人搬來了一張軟榻,招他過去坐下,然後想也沒想便將頭枕在他的腿上,“好乏”毫無戒備的睡下。
看著他閉眼的模樣,清月回想起昨夜那個短暫繾綣的吻
泠星
有一日清月被傷得厲害,實在睡不好,得知泠星房裡的人早走了後便偷偷跑了進去,又想像往常一樣抱著泠星哭訴,誰知泠星靜靜的睡著,睡夢中眉頭微蹙,清月撫平他的眉,靠在他的胸口。
他溫熱的呼吸起起伏伏,清月覺得好安心,凝視他薄巧的唇,忍不住湊了過去,卻在碰觸的前一秒被驀地睜眼的泠星嚇退回去,嘴笨的解釋不休,泠星也沒說什麼,只是低首一笑,讓清月看不清他的表情
院裡起了風,刮過樹葉沙沙作響,好幾片紅色的楓葉忽左忽右的蕩下,就像清月飄忽不定的命運
一片葉子輕輕的降在北齊王的眼上,妖異奪目的紅,襯著他清靈的面容,頃刻間點燃心中一簇火,灼燒蔓延至整個心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