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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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素芳已上前奪下清月手中的碎瓷片,按住被劃得血肉翻卷的手臂,冷靜命人請太醫過來瞧傷。
待屋裡的人各司其職,忙碌開來的時候,素芳掃了小隱一眼,明明白白的只有一個意思:你失職了。
小隱這才回過神來,扯下布條暫時綁住清月的手臂止血,毫不畏懼的回了素芳一眼,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死不了的。”注視著神志不清的清月心想:咱倆也算主僕一場,將來還不知誰走在誰前面呢,若是一道歸西,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這個想法砰地蹦出來嚇了小隱一跳。
什麼時候她和清月的命連在一塊兒去了?
太醫盡職的上好藥,留下方子,囑咐不要沾水沾風,未曾多問什麼就回去了。
素芳親自扶住清月灌藥,看得一干下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更別說幾名側妃氣得臉都快發綠了。
虛偽。小隱冷笑。人都說太子謙恭寬厚,是為當朝德行典範。若不是親身經歷,只怕此刻連自己都會信太子一心善待清月了。
一屋子人忙碌到了戌時,閒雜人等都退得差不多了,素芳仍是守著清月,連晚膳都顧不得傳。
太子妃嘆了口氣,說是要去照顧小殿下安寢也退下了,屋子裡便只剩小隱,素芳與昏迷的清月。
蠟燭的光微閃,點點金色的光沾著素芳的睫毛,竟是說不出的好看。小隱正為這個想法頭大,豈料他竟先一步開口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偽善?”
小隱不答。
“帶著面具是最適合生存的方式,這是我很小便明白的道理。我的喜怒哀樂都隱藏在面具之下,身為皇長子,我按照父皇所希冀的方式成長為父皇最引以為傲的兒子,我活了好多年,只是為其他人而活。不斷的偽裝,無時無刻不在扮演眾人景仰的角色,情感被隱藏,心計被隱藏,自我被隱藏”
“唯一沒被的隱藏只剩對王叔的愛。”
“你怎麼不鄙視和嘲笑我呢?你覺得正常嗎?他是我口口聲聲叫的王叔,父皇的親弟,我們是血脈相連的叔侄,可最讓我痛苦的是他是父皇的愛人。”
“只要有父皇在,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在一起因此他一次次推開我,他打我罵我,叫我滾,我甚至像條死不要臉的狗一樣纏著他,直到他說:‘素芳,我不想害你,嶺王因我而死,難道你想做第二個嶺王?還是說皇位和我之間,你願意選擇死而不願選擇唾手可得的皇位?’那一刻,我猛然清醒,也明白我們永無可能在一起,即使拋開血緣。”
“我註定是崩越未來的君王,這是與生俱來的宿命,也是我犧牲所有換得的權位,我好傻,為了他,竟然差點毀掉了自己的一生。”
他只是閉上眼,睫毛不安的撲動,隔了良久,水霧縈繞的雙眸睜開,像是經過大雨清洗的天際般明澈。
“就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傳來了王叔流連聚芳閣煙柳之地的訊息,而幾乎與此同時,父皇欲傳位於北齊王的謠言滿天飛透過幾番明察暗訪,證實謠言的來源地不是別處,正是聚芳閣。到這裡,我要是猜不出謠言是出自北齊王之口,我也不配穩坐太子之位了。”
小隱忍不住問:“為什麼?”(畫外音:我要是傻到以為北齊王真是想奪位,我也不配當硃砂盟第一女殺手了。)
“可以勉強稱為欲擒故縱吧。若是父皇真想傳位於王叔,現下時機肯定不成熟,王叔根基不牢,幾乎沒有朝臣會支援一位毫無實權的王爺,相反的,太子素來恭謹謙遜,與眾臣相交頗深,迎娶的每一位妃子更是與朝中眾多門閥派系都有盤根錯節的聯絡,這樣一比,王叔可以說是勝算全無,不僅如此,還會喪失奪權的先機,因為就算我不去爭,自然有人會替我出頭去爭。從另一個方向想,若是父皇欲傳位於我,那麼為了平息謠言,必然會加倍重視我,賦予身為太子監國的我更多的許可權與尊重,以此安撫人心。”
“王叔表面上風光無比,事實上只有膚淺小人才會以為他得利。”
素芳說得輕巧,小隱卻聽得背脊發涼。
連太子都能打探出謠言的來源,那硃砂盟沒道理不知情就算我因為忙於其他任務不知情也就罷了,可這樣事關重大的情報,又怎麼不會呈給陛下?陛下,陛下為什麼還下令讓她保護清月?或者換種方式說,對於北齊王的詭計,陛下非但不阻止,還裝作全不知情的樣子陪他唱完全套戲碼?這,怎麼說得通?
小隱還來不及從沉思中拔出來,那廂卻傳來細微的響動,小隱慌忙回身,導致的直接後果是號稱硃砂盟第一女殺手第N次失職。(=。=實在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