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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看望過。不管怎樣,皇后到底是皇后,一念及此,敬安帝便點了點頭:“朕也正要去探望你母后,不妨同去。”
紫辰殿裡瀰漫著濃厚的藥味,又緊閉門窗,一走進去那味道混和著薰香幾乎能把人頂出來,敬安帝不由得皺了皺眉,旁邊的宮女連忙解釋:“御醫說娘娘寒入肺腑,斷不可受風,是以奴婢們不敢開啟門窗。”
御醫正在給皇后診脈,見了敬安帝和齊峻,急忙跪地見禮,敬安帝不願再往內殿走,隨口問道:“皇后病情如何?”
御醫小心地看了齊峻一眼,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齊峻心裡一緊,急忙問道:“父皇問話,你如何不答?”
御醫眼看支吾不過去,只得低頭道:“娘娘鳳體本來虛弱,如今外感風寒,內裡又憂心過度,撐到明年春天,當可無恙。”
敬安帝不由得就變了臉色。御醫的言辭自有一套規律,所謂撐到春天便無恙,意思就是皇后過不了這個冬天。他再是不喜皇后,畢竟是結髮之妻,當即也顧不得殿中氣味難聞,舉步便進了內殿。
皇后床上掛著厚厚的玄色軟緞帷帳,此時用白玉鉤捲起一邊,露出了皇后的臉。敬安帝一眼看見,心裡頓時一沉,彷彿腳下踩空了什麼似的。他不通醫理,然而當初先帝和太后相繼過世,他都得以在旁侍奉,親眼見過將死之人面上那種死氣。如今皇后看起來神色平靜,但臉色已由蠟黃轉為紙一般的蒼白,眉宇之間正堆積著濃濃的死氣,不必誰來診脈,他也看得明白,皇后,已然是油盡燈枯之相,命不久矣。
“快請國師為皇后祈福!”敬安帝倉促之間只想得起這句話來,“請國師作法!”皇后若崩,後宮動、前朝動、天下動,畢竟是做了多年的皇帝,敬安帝在頃刻之間就想到了一連串的後果。他寵愛葉貴妃,疼愛次子齊嶂,卻不代表他願意讓葉貴妃登上後位。倘若葉貴妃為後,那葉家這個外戚只怕就無法動搖,要成尾大不掉之勢了。
“陛下——”敬安帝身邊的中人王瑾低著頭謹慎地道,“數日前宮中已為娘娘誦經祈福,但,但國師說”
“說什麼!”
王瑾把頭垂得更低:“國師說,天數如此,雖盡人力,須聽天命。”
這分明是說皇后命數已盡了!齊峻指甲深陷入掌心,猛地轉身,一把將知白拉了過來:“請道長為母后祈福延壽!”一句話說得金鐵交鳴,字字都如刀鋒一般。
“道長可有辦法?”這話倒提醒了敬安帝,真明子無能為力,這兒還有個自稱活了五六百年的小道士呢!
知白往帳子裡看了一眼,輕輕嘆了口氣:“貧道盡力一試。請皇上賜紙筆。”
有這一句話,中人宮女們自然奔走著去取筆墨紙硯,知白在長案上鋪開素紙,瞅著敬安帝正在床邊看皇后的時機,低聲問齊峻:“殿下主意打定了?”
齊峻明白他問的是什麼,斷然道:“你只管施法便是!”
知白又嘆了口氣,一面磨墨一邊喃喃地道:“牽一髮而動全身,此後變化是福是禍,非人力所能預料”拿起筆來蘸飽了墨,啪地就落在紙上。
他畫了四五筆之後,齊峻已經忍不住嘴角抽搐,敬安帝也走了過來,只看了一眼便皺眉道:“道長這是——畫的是——”紙上那黑糊糊的筆劃,東一彎西一拐,簡直就是鬼畫符!
知白自己倒極是坦然:“這是桃樹。貧道素來少習畫藝,取其神而已。”
這下敬安帝也忍不住要嘴角抽搐了。他嫻於書畫,一眼就看出來知白這真是“少習畫藝”,別說形神兼備了,他畫的東西只能勉強算是樹杈子,至於取其神什麼的根本就是瞎扯,更看不出畫的究竟是什麼樹了。
知白畫了六七筆,一棵“桃樹”就佔滿了整張素紙,粗重的墨線像蟠曲的蟲子一樣,底下扭成一團,上頭張牙舞爪,且光禿禿的連片葉子都沒有。齊峻雖然憂心皇后,這時候也忍不住道:“這——這哪裡像是桃樹?”皇宮裡也有桃樹,雖則是經過修剪的,但也絕不至於長成知白畫的這樣兒。他筆下的桃樹,樹幹好像老梅樹一般橫蟠於地,枝杈又伸得太長,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
“王母蟠桃天上發,三千年春始一花,借得孝子格天意,偷來精靈落我家。”知白曼聲吟誦,放下毛筆,對著齊峻伸出手,“請殿下將右手伸出。”
齊峻伸出手,知白捉住他食指就往嘴裡一送,一口咬下去,齊峻的食指立時被他咬破了。旁邊宮婢看得險些驚撥出聲,看知白的眼神簡直無法形容——這是狗麼,怎麼張口就咬人哪!
知白卻是毫不在意,拿著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