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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不到半分蹤影,昔日多情瀲灩的桃花眸此刻都猶如一望無垠的荒漠。
老申頭連搖手:“功勳卓著的大功臣,鏟奸除惡的大英雄,你這一禮,我這殘害忠良、禍國殃民的老匹夫、老奸臣可受不起!會折了天壽的!哎呀,你們可是彪炳千古的忠臣之家,怎能到奸佞世家來沾染晦氣呢?速速離去吧,小廟可供不起大佛哦!只怕你們在我這再多呆一刻,你們的老祖宗會氣得從墳坑裡跳出來喲——”
花甲老人在兒子的攙扶下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順道也拉過自個的老伴也於自己的旁邊坐下,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對面那老眼漸漸冒火星渣子的老申頭:“正邪不兩立這五字箴言自古就有,你當我願意跟邪門歪道混為一談?猶如你說的,會沾染晦氣的!可是哦,就算有一千個不願意也沒法子,誰叫咱們是親家呢?就算自個再幹淨,有個潑黑水的在,還能幹淨到哪去?”
“誰跟你是親家!!”老申頭怒髮衝冠,瞪過斜對面長身而立的俊美男子再次朝對面老人吼了回去:“鬼才跟你們是親家!!”
花甲老人樂了:“瞧見了嗎子謙,人老了,不僅是健忘嚯,還胡言亂語呢!算啦算啦,懶得和神志不清的人一般見識,今個讓那隻母大蟲鬧騰的夠嗆,這裡的風俗還真是奇怪,堂堂頂天立地的男兒漢卻居於婦人之下,甘願匍匐於婦道人家的腳下,怪哉,怪哉!哎呀,申家侄女,你快別收拾了,世叔我飢腸轆轆,正等著美味佳餚救命呢!申家侄女,你別愣著啊,快去再添幾副碗筷給你世叔和嬸子啊。”
寬大的碎花粗布圍裙代替了昔日的綾羅綢緞羽衣霓裳,拴著橡皮筋的灰白套袖取代了金邊勾勒的奢侈廣袖,曾經狂傲不羈的紅帶束髮變成了用一陳舊木筷潦草挽一通的婦人髻,曾經金餘焚香把玩翡翠的纖纖細手此刻卻捧著一干油膩的碟盤碗筷三年後的莫子謙恐怕做夢也沒想到他再見爺時,所見到的是一個灰頭土臉的婦人,而爺,更是做夢也沒想到與他還能有重逢的一日。
醫怪仙在爺的目光照耀下慢慢垂下了罪惡的腦袋。可是此刻他才知錯了,恐怕是為時已晚矣。爺會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獎勵。
收回對醫怪仙的目光凌遲,爺不慌不忙的將拾掇的碗筷重新擺放到桌面上,油膩的手習慣性在圍裙上蹭了蹭,一言不發的轉身朝著廚房而去。身後,莫父高聲提醒著爺不要忘了再添個杯盞,片刻,老申頭的咆哮聲如雷
月色如淺唱,流螢似江火,搖曳過後就隨風飄遠。
明明是個美得讓陌陌紅塵共醉的夜晚,可爺為什麼想殘暴的撕碎這一切?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變態,這句話果真是具有一定哲理性的。
端著碗筷杯盞走在溪水般恬淡的月光下,爺三步一深呼吸的慢走著,眼睛瞄著眼前飛過的流螢,待數到一百零八隻的時候,腳尖剛好觸到廳房的門檻處。
而此刻,燈火輝煌的申家大廳裡,一場曠古的人身攻擊持久戰似乎正打得熱火朝天——
“哎喲,你莫康嚴清高,你莫康嚴孤傲,你莫康嚴不與世同流合汙,眾人皆醉你獨醒!那你怎麼就要飯要到你所不齒的奸佞家裡了?”
“老匹夫你所言差矣,想當年你假借募捐之名貪我莫家銀兩何止千萬,老夫今日這般作為名曰討債,名正言順!”
“你這豎子少來砌詞狡瓣!你不是忠君愛國嗎,不是為國除暴安良嗎?怎麼,你那所效忠的皇帝沒給你莫大太師立個功德碑嘉獎一番,或記入史冊萬古流芳啊?怎麼就忍心讓你一大曠古忠臣流落荒島與奸佞為舞呢?是不是,啊,是不是中間出了什麼不為人知的變故啊?”
“這變故就是老匹夫你啊!你躲到島上做著不為人知的勾當,為防你又起什麼么蛾子禍亂人世,老夫我當然是捨生取義來盯著你嘍!”
“短短几年不見,你這老東西愈發的伶牙俐齒起來了!”
“可不是,這‘無齒’的怎麼能勝過有齒的呢?”
“哼,你又能得意幾年?瞧你那短命樣,小心沒等到孫子送終就上西天見如來佛了。”
“哎呀,說起這個老夫倒是佩服老匹夫家教淵源,女兒未嫁老爹就提前抱外孫哩!更離譜的是還能將外孫當孫子來養。嘖嘖,老夫百年之後最起碼還有兒子送終,可某些人哦,可憐吶,只能讓人為他掬一把同情淚哦——”
一腳已經踏進門裡的爺果斷的將腳收了回來。這個當口進去,無疑是當炮灰的料。
可令人無能無力的是某個老人的眼太過尖。
“哎呀申家侄女,你可來嘍,快進來啊,你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