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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賠錢也不可能消安王的火氣。其他人花起銀子來更是沒完沒了,誰家賠的多,誰家賠的少,怎樣核算,一有不慎就會鬧翻天。”
江小樓當然一直聽著,她很清楚這件事一定會鬧得很大,激烈一點的還要鬧出人命。
謝康河道:“這場災難誰都預料不到,至於是天災還是人禍,現在抓不到兇手和幕後主使,追究了也沒有意義。真正亟待解決的是賠償的問題,這樣吧,小樓你承擔一半,另外一半由我們謝家出面替你解決。”
江小樓一愣,謝康河繼續道:“我會出去走動走動,親自上安王府道歉,希望安王能夠寬恕這一回。”
江小樓身子微微一震,發上釵環亦跟著發出輕響:“那十五家鋪子都是屬於我的,最先起火的也是博古齋,與謝家又有什麼相干。伯父,這一盆髒水你千萬不要往自己的身上引,我會有解決的方法,你不必擔心。”
聽了這話,謝康河忍不住責備她:“傻丫頭,咱們都是一家人,難道我要看著你落難卻完全不顧嗎?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想法子。”
江小樓心頭微微動容,面上揚起笑意:“伯父,我說不必謝家插手就真的不必,不是我故意逞能,不出三日,這件事情就會有圓滿解決的方法。”
聽江小樓說的信誓旦旦,謝康河臉上滿是疑惑。
從書房裡出來,謝連城與她並肩而行,他眼如深潭,唇角微彎:“小樓果然不凡,到了這個時候還能保持這樣平靜的心情。看來這一回,你是自信會贏。”
江小樓唇際是淺淡溫柔的笑容:“沒有人能預料最後的勝負,不過求個心安理得。”
謝連城深深望著她:“真的心安嗎?這件事情險惡萬分,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你真的無懼無畏?”
江小樓轉頭望著他,只是一瞬,兩人眼神碰撞,擊發出火花,她聲音堅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此刻,她美麗的眼睛裡有著冰涼的凌厲,卻又有瀲灩的柔光。如此矛盾而複雜,不知不覺叫人迷醉。
謝連城呼吸有片刻凝滯,然而他卻毫不退讓:“不,你在謝家,這就是謝家的事。”
江小樓眸子裡有火焰在燃燒,她冷笑一聲:“不過是借了謝家方寸之地,就要干涉我的一舉一動?那我明日便搬出去,從此——”
“江小樓!”謝連城突然直呼她的名字,聲音裡有一絲抑制不住的惱怒,“說什麼但求問心無愧,你分明看到我們為你如此擔心,徹夜忙碌,你還能說得出問心無愧四個字嗎?”
江小樓第一次深深的看入他的眼,他的眼底有些關懷、急切,甚至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惱怒,溫柔與冰涼糅合在一起,便成了一個謎。
見她不說話,他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這件事我越想越不對,你是一個極聰明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收留一個流民,又為何對他絲毫不加防範。這隻能說明一種可能,你知道走水的事,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江小樓眸子裡含著光輝的明亮:“對謝伯父,我內心有愧。但事關重大,我不讓他知道,是為了謝家好。公子,想不通就不要想,一切終究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會讓你永遠這樣迷糊下去。”說完,她從他身旁徑直越過。
謝連城站在原地,靜靜望著她的背影,神色幽然。
寂靜的走廊,只有她一個人不停的往前走,裙襬拂過、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她脊樑挺直,目光直視,並不回頭。
謝連城,我等待已久,唯有此番找到機會。是人家成全了我,我感謝還來不及呢,怎能放棄?
第二日,楊閣老給江小樓下了貼子,發生了這麼不幸的事,謝家想要婉拒,江小樓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一路走過高大森嚴的朱漆紅門,她經過花園、進了正廳。楊閣老正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中的一方硯臺,見到江小樓來了,滿面笑道:“小樓,你瞧這硯臺可是一百年前的珍品。”說完,他將手裡的硯臺舉向江小樓,得意道:“你看這線條多麼秀美,多麼飄逸,活脫脫一方美人硯。好東西,絕對是好東西!”
江小樓淡淡一笑道:“這樣的好東西,全憑楊閣老好古博雅,眼光獨到,放在旁人未必能夠識貨。”
楊閣老笑道:“過獎了。”他小心地把硯臺往下一擱,看著江小樓道:“怎麼今天面色如此不好,我請你過來,原本是想讓你陪我下棋的,可瞧你這模樣分明是沒有心思,到底出了什麼事?”
江小樓神情流露出一絲歉意:“最近這段時日,小樓可能暫時無法再到府上來了。今天,我是特意來告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