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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四小姐不用出面,便輕飄飄地挑起所有人對江小樓的敵意,而她只要虛弱地躺著裝好受害者,便可以一箭雙鵰。可見謝瑜並不傻,她是一個很清醒的瘋子,清醒得能夠準確判斷這家裡每個人的心思,並且迅速做出最有利於她的決定,不動聲色間置人於死地。
世間每一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出發點和主觀目的,絕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謝瑜這樣針對江小樓,真的只是嫉妒她得到謝康河寵*這麼簡單?不,絕不可能。
江小樓被如此荒謬的論斷包圍,只覺得眼前這幾人腦袋被漿糊封住了一般不可理喻。王寶珍以為她會惱羞成怒,但她只是微笑道:“哦,原來我是這樣想的嗎?”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其他人。
王寶珍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痛心疾首:“江小樓啊江小樓,你怎能做出這樣的事!老爺對你多麼信任,幾乎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看待,你就是這樣回報他?哪怕你後悔了,想要謝家的財產,直截了當說出來就好,何必要害人性命。現在四小姐還躺在床上,求你高抬貴手,放過她吧!”
江小樓面不改色:“公道自在人心。”
謝連城看著家裡每一個人,除了滿臉驚怔、不知所措的父親,還有各懷心思,咄咄逼人的謝家兒女。他隱約覺得那籠罩他多年的冰涼感,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今天進門前,江小樓曾經請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插手,可現在看到他們的所作所為,讓他覺得極為羞恥。
為了金錢,為了嫉妒,這些人都瘋狂了。上躥下跳,笑裡藏刀,字字句句,陰險狡詐,平日裡的溫和麵具全都撕裂,露出裡面猙獰的本質。江小樓的出現,成功勾起了他們內心深處最惡毒、最不堪的樣子,眼前那一張張面孔是扭曲的,嘴巴是歪斜的,不,或許連他們的心都變得髒汙不堪,卻還沾沾自喜,自命不凡。
他只是望著,目光冰涼。
謝香冷笑一聲:“有劍南詩集在先,父親治癒在後,現在四妹妹又病倒了,一切的根源都在這本書上,你告訴我,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無辜。”
江小樓看向伍淳風,笑容如初:“既然各位想知道,那就跟我來吧。”說完她快步將一簾之隔的內室走去。眾人只見她走到床邊,向著陷入昏迷的謝瑜,慢慢說道:“四小姐,戲演到這份上也應該落幕了。”
床上的謝瑜一動不動,毫無反應,看來是入戲太深,不能自拔。
謝倚舟上前一步,冷聲道:“江小樓,我四妹妹神志不清,病入膏肓,請你對她客氣些。”平日裡瞧他對江小樓一副覬覦的模樣,如今卻是疾言厲色,十分冷漠,一切不過是根據自身利益出發。
江小樓輕輕笑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尤其是對待四小姐這樣美若天仙,卻又心腸歹毒的女子。剛才你們說謝伯父在喝了符水之後身體所好轉,可是四小姐的病情卻加重了,這該如何解釋?”
見問到了關鍵問題,阿秀忍不住戰戰兢兢道:“奴婢,奴婢——”她的話說了一半,瞧見江小樓一雙美目突然看向自己,心頭一寒,話幾乎說不下去。下意識地看了小臉煞白的謝瑜一眼,終究狠下心腸道:“這一切奴婢都知道,全是因為四小姐懷疑這些事情是有人故意設計,一直在秘密調查,江小姐說不準就是怕事情敗露,所以才”
原本含糊且漏洞百出的話,在一方受害的情況下,顯得那樣可信而且真實。
所有人都用一種理所當然的眼神看著江小樓,即便這所謂證據全是虛偽的猜疑,可出自各方的目的,他們依舊站在一起,對那個躺在床上偽作氣息奄奄的幕後黑手不置一辭、不發一矢,而向江小樓步步緊逼、利刃相向。人心之黑暗,手段之卑鄙,眾人之冷漠,以及種種自以為是的優越感,其實不過是幫兇而已。
這樣的謝家,並不值得留下去。
江小樓心頭洞若觀火,面上輕輕一笑:“伯父要將財產轉讓給我,我因為一時義憤而拒絕了,事後感到後悔,於是便自編自演這出戏,在伯父面前充好人,讓他越發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才好將財產全部留給我。四小姐發現我的陰謀,於是我教唆伍道長在符水裡面下了更重的毒藥,到時候只推說四小姐病得太重無法治癒就可以藉以脫身。如此一來,既除掉了懷疑我的人,又更進一步得到伯父的重用。倒也說得通,只可惜這出局,未必沒有漏洞。”
謝瑜正心頭冷笑,若非你江小樓沒有私心,何故借伍淳風之手來裝神弄鬼,想要在父親面前立下大功、討巧賣乖——就是你的這點私心害了你!
誰知下一刻,江小樓徑直坐在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