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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諷。
“在這個監獄庾斃者,每年不下一二千人,你的身體別說熬上十年,恐怕十天都熬不下去。你可好好想清楚了,若是願意交代清楚,我可以讓人將你移到現監中去,縱然是死,也死得快活點!”
這監獄之中,所有的犯人便溺、飲食、睡覺全在裡面。冬天寒冷刺骨,夏天炎熱潮溼,很少有不生病的,而且監獄夜裡又不開鎖,常常有人半夜死了,活人還得繼續聞著死氣睡覺,根本不能迴避,因此受瘟疫傳染的人很多。如果身體強壯、精力旺盛,或者還能活得長點,像江小樓這樣的身體狀況,只怕死得更快。剛才主審所說的現監,生活條件會稍微好一些。按舊典,這是用來關押犯事官員、輕罪犯人及涉案證人的,如果能住在那裡,死亡的機率稍微小一些。尋常人如果聽到這樣的優待,只怕爭著搶著要答應,但江小樓卻只是神色漠然地道:“多謝大人好意,可我不會捏造事實!”
主審官臉色僵冷,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門的方向。
江小樓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但她並未回頭觀望。她隱約可以猜到,這場審判是有人監聽的。似乎有人處心積慮要逼迫她承認江家謀反,可江家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對方非要定這樣的罪名又是什麼緣故。用牛刀殺雞?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主審官眉頭皺緊,神色冷冷地道:“你以為什麼都不說就有用麼,江家過去的僕人已經提供了充分的證據,其中包括江家父子勾結地方豪強、意圖謀逆的書信,我現在只是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如果你說晚了,到時候我也未必樂意聽了!”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江小樓的反應,試圖從心理上給對方施加壓力,然而江小樓只是面無表情,神情十分平淡,對他的言語毫無反應。
“江家積累了大量的財富,絕對不止江乘風給的陪嫁,你自己也清楚,除了那些店鋪、京郊和周圍數個州縣擁有大量良田以外,還有許多農莊,聽說你喜歡琴棋書畫,他便連隱居深山的琵琶名家都給你請來了,銀兩流水一樣的花出去,當別人都瞧不見嗎?”
“那又如何?江家也是數代人積累出的富貴,就算他們有很多錢,和謀反又有什麼關係?”江小樓反詰。
“哼,你以為光是富貴嗎?你父兄就是利用這批錢財招兵買馬,收買人心,意圖不軌!”主審官蠻橫地道。
江小樓盯著對方:“招兵買馬?收買人心?這又從何說起。”
“他們兩人一年倒有大半時間不在京城,四處以做生意為名聯絡地方豪強,這還不是證據嗎?”
壓根是在胡說八道!做生意的人當然會到處跑,至於跟所謂的地方豪強聯絡,作為大商人,最重要的就是打點好各方關係,各地豪強望族正是最重要的主顧,人人都是如此,難道帶了貨物不能賣給豪門大戶嗎?等等,對方明知道這一點,又為什麼要千方百計逼著她承認父兄是反賊,難道京兆尹收下秦傢什麼好處,非要逼著她承認江家謀反?不,不會,她已經是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秦家不會浪費這種心思。那又是為了什麼?
江小樓頭腦飛速地轉動著,面上卻是一派平靜地道:“大人,若是承認了謀反又如何,江家除了我之外已經沒人可以滿門抄斬了!”
主審官心裡一喜,剛要說話卻硬生生頓住:“那就等你認罪了再說!”
“大人慢慢等,恐怕這輩子你都很難等到這一天!”江小樓同樣觀察著對方的神情,在她說完這句話後,主審官越發惱怒,幾乎難以抑制。
“先將她押下去,改日再審!”最終,他怒氣衝衝地指著她,厲聲道。
主審嚴鳳雅心神不寧地進了門,立刻向屋內的人行禮:“梁大人。”
梁慶正靠坐在椅子上,眼皮子都不抬。
他年近不惑,卻依舊是眼若寒星,鼻若懸膽,外表看來是一位風度翩翩的書生,再加上身材頎長,舉止文雅,若是別人瞧見決計難以相信他手上染了不知多少鮮血。
嚴鳳雅瞧出梁慶今天像有心事,自忖說話小心著點兒,便收斂了神色,端正地站著。
梁慶端起茶杯,吹了吹,一股茶香徐徐上升,朦朧了他文雅的面容。
“梁大人,審問已經結束了。”
梁慶似是才注意到他,淡淡一笑:“來了,坐。”
嚴鳳雅哪裡敢真的坐下,當即一副愧疚的模樣道:“梁大人,屬下不才,什麼都沒能問出來。願領罰,扣俸餉、挨板子都行!若大人以為如此處罰太輕,即可把我革職,我也絕無怨言!”
梁慶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