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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來壓抑的憤恨和憎惡一起湧上心頭,嚴鳳雅險些回罵,可是轉念一想,立刻變了主意,只是迅速道:“你們看,大人腳上有潰爛,手上無毛,呼喊時聲音嘶啞,跟大夫所說的症狀一模一樣。傅大夫可是名醫,品德出眾,他是不會診錯的,還不把大人送去癘遷所!”
癘遷所也稱癘所,是大周專門隔離麻風病患者的地方,說是隔離,事實上就是等死。癘所缺醫少藥,甚至沒有照顧病患的人,送去的人絕活不過半個月。按照道理說,京城所有的麻風病疑似患者都要經過京兆尹府衙的鑑定,可是京兆尹本人有了這種病症,事情就大條了。如今嚴鳳雅代行京兆尹職責,一切都是他說了算,梁慶的病症又和麻風病如此相似,由不得人不懷疑。
梁慶連忙大聲道:“你們不要聽他胡說,他是想要謀奪我的官職!”一邊說,一邊扭曲著臉孔,憤怒的向著嚴鳳雅,“你以為除掉我就行了嗎?告訴你,陛下不會答應讓你取代我的,他一定不會答應的!”
嚴鳳雅心中冷笑,他已經以梁慶的名義向皇帝上了密摺,自請進入癘所治病,如今這摺子恐怕已經送進宮中了。這得多虧了梁慶的信任,他才能夠拿到印章。於是,他不緊不慢地道:“大人,不要胡思亂想了,去了那邊好好養病,我會認真替代你處理各項事務,放心去吧!”
梁慶掙扎無果,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那些人的手如同鐵鉗一般束著他,他只能瞪著發狂的眼睛喊叫起來:“我沒病,我沒病,我真的沒病!”
他的表情,與那些被他冤枉的人沒有兩樣。
此時此刻,他第一次體會到那些人心頭的憤懣和幾乎要吐血的恨意。
面對著這樣的梁慶,嚴鳳雅嘆了一口氣,道:“你們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行動?!”
梁慶拼命掙扎著,尖聲嘶叫著,然而旁邊的衙役狠狠給了他後頸一下,這沉重的致命一擊,把他完全打垮了,他整個人彎了下去,癱軟在地。
嚴鳳雅眼底帶著滿意的微笑,面上卻是無比惋惜,揮手做了個手勢:“送走吧!”
嚴鳳雅送走了梁慶,心頭越發不安,在包紮了頭上傷口之後,不知不覺便轉到了廂房門口。他揮開了門口的衙役,吩咐他們遠遠退下去,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江小樓正在喝藥,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眸晶亮亮的,如水一般溫潤。
“江小姐身體可好些了?”嚴鳳雅笑著問道。
江小樓閒閒地將藥碗放在桌子上:“不過苟延殘喘罷了,拖一天是一天。”
“哎,話不能這樣說,紫衣侯可是真心喜歡小姐你,將來說不準有大造化。”嚴鳳雅微笑著,帶了三分試探。
江小樓笑而不語,並不接茬。
嚴鳳雅終究沒能忍住,看著她道:“梁大人已經去養病了。”
只是這一句話,沒有旁的,江小樓這樣的聰明人一定會懂。
果然,江小樓淡淡笑了,話音不帶絲毫情緒:“梁大人殫精竭慮,辛勞多年,好好養病也是應該的。”
居然沒有喜悅之色?嚴鳳雅微微頓了下,才道:“從今往後,這京兆尹府衙就會由我暫代大人的職務。”
換言之,江小樓是繼續回到監獄,還是在這裡軟禁治病,一切都由他來決定。
江小樓笑意漸濃,嚴鳳雅試圖透過她的一舉一動,揣摩她的心思。
心狠手辣,言行謹慎,狡詐過人,嚴鳳雅不愧是梁慶的學生。
人的心總是無底洞,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江小樓不過三言兩語,嚴鳳雅就動了心,起了意。
從少尹到真正的京兆尹,常人要花費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時間,如今大好機會在手,什麼提拔之恩、同僚之情,全都拋諸腦後。
想到這裡,她十分溫柔地道:“我之前便和錦繡錢莊說好,只要有人可以憑我親筆書信前去,便可以提取五千兩銀票。”
這些錢,事實上屬於她自己,是將國色天香樓的所有禮物變賣折現所得。
在關鍵時刻這筆錢財就是魚餌,極為有效。
現在是五千兩,很快全部的資產就到手了!嚴鳳雅頓時大喜:“我立刻吩咐人給你送紙筆來。”片刻後察覺到自己的急切,輕輕咳嗽一聲,沉下臉來,道:“既然江小姐肯交出江家謀逆之資,我自然不會牽累你,這罪名,我會盡可能替你開釋。”
錢是給你了,可有沒有命花就難說了。江小樓心頭冷笑不已,面上卻溫柔可人:“那就多謝大人了。”
嚴鳳雅達到目的,轉身便要離去,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