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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著筆硯,還有一幅未完的水墨畫,見他凝神細看。碧蘿臉一紅,她畫的是窗外的墨菊,還未完成,只怕讓人見笑了。
卻聽他說道:“姑娘畫的是窗外那株墨菊吧,畫得倒不錯,頗有清遠的畫風,清新自然。”
碧蘿看他為人甚是驕傲,原以為他會說自己畫得不好,沒想到他會讚賞自己,倒也出乎意料,走上前去,一同看畫一邊說道:“只是不知為何,總覺少些什麼,意境好像就差了幾分。”
“此花冠絕天下,除了霸氣、傲骨,還少不了寂寞。姑娘獨獨忽略了它的寂寞。”
碧蘿聽他一說,心中頓悟,點頭自語:“自古英雄多寂寞,想來它雖是一株花草,因為太過出色,也有這樣的感觸。”
她一直只看到了‘君臨’表面的風光,卻沒見到它孤獨的一面。
玉公子微笑點頭正欲說話,卻不經意間看到她微微垂頭的樣子——呆了。
燭光投影在她臉上,似籠罩一層柔柔珠光。一頭長髮柔順地垂下,稍稍遮住了幾分臉。
她此刻未施粉黛,未梳髮髻,一副天然而純真的樣子。
竟如百合般清雅脫俗。
然而一張極美的臉卻又有芙蓉的嬌豔。
美得如此不可思議,純淨得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壓住心中的悸動,他忙將目光轉開,走到窗前將窗推開,一陣風來,吹散他內心的熱度。
看著滿院幾近凋零的菊花,他的臉色漸漸冷下來。
‘君臨’還在風中搖曳。
開敗的菊花更加讓‘君臨’顯得卓爾不群。
玉公子略一沉呤,回到桌前拿起畫筆,在畫上添上幾筆,整幅畫馬上多了幾分孤獨蒼涼的感覺。
碧蘿油然而生佩服之意,向他看去。
他其實還真是個有內涵的人,比尋常男子出色多了。
若不是親眼見到他傷了清遠師傅,她也不會相信面前這個溫柔的男人那麼心狠手辣。
今夜的他不復山中的陰冷,帶著些孤寂的溫和。
俊美的倨傲的側臉,優雅的霸氣的姿態。
突然覺得,他同‘君臨’十分相似。他雖在說畫說花卻更象在說他自己,說他的寂寞。
一直就覺得他不是一般人,他到底會是誰。
此刻,她覺得離他好近,近到可以感知他的感受。
近到彼此心意似可相通。
卻可知飛蛾撲火,離光越近,離死亡也越近!
“你到底是誰?”
低頭向她看去,那雙清澈無邪的眸子正緊緊看著自己,似要看到自己心裡。
他心一慌,也只是一瞬又定下心來,然後微微一笑,將筆遞到她手中,說道:“姑娘已是有婆家的人。我是誰,對姑娘而言並不重要。”
碧蘿氣結,他是什麼意思。
見她一張小臉氣得通紅,他笑意更濃,轉身來到書架前,看到書架上磊著滿滿的書,話題一轉他說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姑娘何必讀那麼多的書。”
碧蘿最不喜歡世間的這種論調,一邊將筆放回原處一邊道:“之所以會這麼說,全是男人自私的想法。因為女子讀多了書,有了見識,一眼可以看穿男人的虛偽、膚淺。從此便不會傻傻被男人控制。所以男人才怕女子多讀書。”
聽她口氣中對男子大為不滿,他倒也不生氣。回到桌邊端起茶又抿了一口,說道:
“看你伶牙俐齒,哪裡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這樣嫁到人家家裡,夫家的人怎會喜歡。所以說女子只要有三重四德,書還是少讀為好。”
碧蘿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頓時又羞又氣,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時辰不早了,公子請回吧。”
見她下逐客令,他神色不悅,眉毛輕輕一挑。
碧蘿索性不再理他。來到窗前,一陣涼風吹來,冷得渾身打了個冷戰。
碧蘿雙手環抱住身體。卻是冷得頭惱都清醒起來,不知剛才為何會同他口角起來,平日自己是頗冷靜的,不會因為一句話而生氣,現在想想實在沒必要。
而且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奇怪的人,還是算了!
回過頭,見他倚在了自己剛才躺過的軟榻上。
恰恰好是坐在她坐過的地方,手中還拿著她剛才看的書。
一顆剛剛才靜下來的心,一下子又激動起來!尷尬且羞澀,正要上前請他坐到別處。
卻聽他懶懶說道:“我是來聽你彈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