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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端了個白玉杯,殷勤備至地捧著送到他的手中。墨雲邪接過時,嘴角就翹了起來。

“師父,您是有什麼煩心事吧,跟徒弟說說,好過您一個人悶在心裡頭。”再聽得這話,墨雲邪就覺得他已經一點都不心煩了。其實他很吃這一套,就是徒弟從前太遲鈍,不過現在瞧著差不多快要掌握訣竅了。

“嗯。”墨雲邪微微頷首,露出了個孺子可教的表情。寧封立馬領悟,他這是順毛成功,師父在提醒他要再接再厲呢。

墨雲邪這時卻不著急說事了,他好不容易收個徒弟,又好不容易讓徒弟開竅,自然得先好好享受一下真正有徒弟的待遇。他不緊不慢抿了口水,眉頭微蹙,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跟徒弟說說他的喜好,省得徒弟抓瞎,就諄諄教誨道:“徒兒,你這水是從後山打來的吧。這水中有靈氣卻也有雜質,口感上差點,還是淨譚的露水最好。”

“徒兒知道了。”寧封乖巧應道。

“另外,不能用白玉杯,要用千年的紫香木杯,紫香木中含有香氣,年代越是久遠,香氣越濃郁,用它即便是盛普通的水,也如飲瓊漿玉液。”

“奧,徒兒記下了。”寧封遲疑著應道。

“不過,你可要切記,一定要在半個時辰內飲用最佳,否則超過時間,香氣就開始散了。”

“徒兒清楚了。”寧封幾乎是咬牙應下的。他到此時才明白為何墨雲邪就一個人卻要配備五個護法了,因為他們不單單要負責他的安全,還要負責他的衣食住行。而且,他還忽略了一個事兒,那就是墨雲邪是他的師父沒錯,卻也是魔教教主,身份尊貴,又奢侈挑剔,是個很難伺候的主兒。

寧封覺得他心中比吃了黃連還要苦,都想放棄他正在醞釀的事情,不然真處置了五大護法,那伺候墨雲邪的千斤重擔可就全壓在他一個人肩上了。

墨雲邪看他臉色變了,只笑了笑,還慢條斯理地理了理繞過肩頭垂下的一縷長髮。這或許就叫天意吧,老天讓他得了個悟性不高的徒弟,那他就得花費更多的精力來教導他,相應的,老天讓徒弟得了他這個師父,那徒弟也得任勞任怨地來侍奉他。

這時,墨雲邪的心情就變得舒暢無比了,他慢悠悠飲著水,就跟品茶一樣,目光輕輕瞟著徒弟因為發囧而微紅的臉頰。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徒弟真的是十分的秀美,在他這個年紀,臉容還不算硬朗,白皙的面板好似氤氳著一團美玉柔光,長長的睫毛,黑漆漆的眼瞳不知不覺的,墨雲邪的思想就有點跑偏了。

距離那件事情已經過了有一段時間了,雖然兩個人都閉口不提,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而且相處的時候也沒表現出多麼的不自在,但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是你想忘記就能忘記的,特別是他們兩個人幾乎是天天見面,有兩天不見,又都很想念對方,更特別是,在兩天不見,已經很想念徒弟的情況下,再這樣靜靜地盯著徒弟的臉,墨雲邪不由地就浮想聯翩起來:徒弟那天真的是

而此時的寧封卻在考慮怎麼跟師父講五大護法的事兒,他考慮的時間久了一些,墨雲邪也就盯著他瞧得久了一些。

“師父”寧封再轉過身,就發現師父的目光全聚焦在他臉上,其實並沒有什麼,但是他就是覺得師父略微含笑的眼睛中有什麼秘密似的。他一怔,本就醞釀好的話也就生生給打住了。

墨雲邪在當時立即恍然,心中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笑容更濃了些,帶著寵溺地意味,朝徒弟挑了挑眉,問道:“怎麼了?”

難道只是單純的沉思麼?寧封覺得是他想多了,全然沒意識到他一個小嫩芽怎麼跟活了好幾百年的老狐狸相比。

“奧,是這樣,徒兒現在雖然已經是堂主了,可徒兒自覺沒什麼經驗,恐怕不能勝任。”寧封先跟自家師父小小謙虛了一下,“所以徒兒就先拿身邊的小事歷練了一下,發現了點問題,還請師父賜教。”

“你說。”墨雲邪笑笑,洗耳恭聽。看來徒弟這兩日也沒閒著,先不說他能做出什麼成就,僅有這份替他分憂解勞的心就很難得了。

寧封又朝師父露齒一笑,才道:“首先,暗傀不是被師父削去長老一職了麼,那他掌管的藥房和丹室,師父得找個妥帖的人來接管。”

墨雲邪點點頭,深覺有理,他不是沒想到這一點,而是他沒有妥帖的人。看徒弟這意思,是替他想到了,“那你覺得誰合適?”

“百里長老。徒弟今日找他聊了聊,百里長老雖然算不上一個很可靠的人,但他畢竟在教中多年,極有威望,只有他能震得住暗傀的那些手下,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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