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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響徹四國暗衛的修羅銷魂蘇碧落攜至寶“人”字金印墜於顏醉皇朝皇陵懸崖,生死不明。
景康十九年春華胥國都
“落兒,你才剛回來,好歹也收斂段時日!就想著去那些煙花地,仔細你的皮!”溫婉的蘇家夫人柳如是在京中貴婦圈向來以賢良淑德著稱。如今卻像個尋常婦人一般對著一位青衫少年嘮叨,只差沒擺個叉腰茶壺狀了。
那位青衫少年,沒錯,就是跳崖的蘇碧落!
“哎哎,我哪有啊,娘,求您別再唸了啦。會變老的哦!小心到時候爹爹不愛你了。”明明是嬉皮笑臉的扯皮話由他說出也變成了另番言之鑿鑿的忠言逆耳。
“死小子,就你貧。”柳如是半好笑半臉紅地戳戳他額頭,“行了行了,為娘不念了,省的你嫌煩。娘讓小廚房給你燉了燕窩粥。待會記得讓長生來小廚房拿。”說完,也不待少年回答,就施然離開了。
“啊喂,”這女人真是越來越霸道了。她那些賢淑的名聲到底哪跑出來的啊。蘇碧落無奈地聳肩,將書丟開,喚著小僮:“長生,待會那碗燕窩粥賞你了。記得拿回來再吃。”
“少爺,夫人會責罰小的。”長生十分無力地提醒這位任性的主。
“哪能呢,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那粥進了誰的肚子。”這位主即使耍無賴,臉上表情還是那該死的無比正直誠懇。
繫好了青玉腰帶,又隨便將頭髮理了理,順手勾住長生的脖頸,“讓誰吃虧也不能讓我家長生吃虧不是。爺怎忍心你受罰呢。”
“可是,”下半句話尚未出口。長生兀地警覺起來,“少爺,您這是要去哪?不會是春風得意樓吧?”
蘇碧落迅速垮了半張俊臉,嘟囔道:“長生你是我肚裡的蛔蟲麼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你。”揉揉他半長的發,“好長生,幫爺擋著點,爺回來給你帶荷葉糕,上回你不是贊著好吃麼?”
“可是少爺,您才答應老夫人不去的,真不懂那地方到底有什麼勾人。”長生很聰明地不為所動,順手拍掉那人在他頭上肆無忌憚的爪子,嘟囔道。
訕訕地縮回手,又扒了扒頭頂不平順的一絡碎髮。蘇小少爺轉了轉眼珠,狡黠道:“我答應夫人的可是少去,而不是不去。難不成你要少爺我窩在家裡做和尚?還是,長生其實是想和我一起去?嘖嘖嘖嘖。”
“誰想去那種地方,少爺別拉小的下水。”猶有稚嫩的清秀小臉面無表情毫不留情地拍掉自家主子不安分想要捏他臉的爪子,扭身避開那人的無意撩撥。
長生認命地拿起妝臺上沉香木梳繞過蘇小少爺身後替他束髮,戴冠,理鬢,插簪:“少爺,早些回來。”知道這話於某人毫無意義可言,抿抿唇,乾脆將“好歹要稍微注意點形象”這種套話吞進肚子。
☆、蘇碧落,土匪也沒你狠
“春風得意笑春風,美人膝上惜美人。”也不知是哪位文人騷客題的句子,就這麼大喇喇裱在京城第一樓春風得意樓的硃紅大門上。
“蘇公子,稀客呀。妾身可想死您了。”春風得意春光滿面的春嬤嬤揉著玲瓏水蛇腰打著鑲金閃亮的宮花小團扇帶來春風陣陣春情漾漾。
“春姐姐,區區也是對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你看,這不是一回京就找你來了麼。”明明不過幾面之緣加上那位的關係多少有些聯絡,被她如此一說,倒真像是離情依依一般。當然,蘇小少爺好歹是歡場老手又是個騙人不眨眼的,當下端著那張欺騙世人的誠懇面孔說的懇切至極。
“公子嘴兒真甜,難怪樓裡姑娘們對您是念念不忘。”春嬤嬤笑得花枝亂顫,鑲金的團扇打的更是歡暢無比,旋身一扭,稍欠了欠身子;“夏公子在樓上等您。”
“夏子延,好豔福呵。”一室旖旎,春情比大堂尚要濃上幾分。蘇碧落揚扇笑得人畜無害,和藹可親。
“蘇碧落,你不也混跡符離半年捨不得回來麼。可惜我困於京畿一隅,自是不及你來的瀟灑自在。怎麼,聽說符離豔色比京中更勝,讓你流連忘返?”夏子延摟著美人歪在軟榻上亦笑得溫柔萬分,只可惜過痞的樣貌,怎麼看怎麼邪氣。
“嗯哼。”蘇碧落突然出手如電抓向夏子延。
“哼哼。”夏子延似乎很熟悉某人出手方式與時機,衣袖一拂坎坎卸了某人的手勁歪向一旁空氣。
“夏子延,你功夫倒是沒落下。”蘇小公子老實的皮相頭次有了破裂的徵兆,磨牙霍霍。
“豈敢豈敢。我怕被某人啃得連皮帶骨頭都不剩。”夏某人眼底寒光閃現了一下又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