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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心的地步,就可以試著破碎虛空,走向更高一層世界了。
他趁著破境的領悟尚在,又在原地打坐了一陣子以鞏固境界,然後緩緩站起身來,對著滿頭瓊花,白髮少顏的師兄笑了起來:“我的修為比師兄更高了,以後就換我來照顧你,像師兄從前做的那樣,指導你修行、安排你的行程、作息可好?”
滿街行人經過時都在看著他們,徐紹庭眼裡卻容不下第二個人,只將任卿雙手包在掌中,含情脈脈地問他。修道一途上,先走一步便可為師,他從前只能教師兄如今從武修轉為道修,可如今修為高了,才真正有了種做師兄的感覺。
雖然名份未改,可是實際上他算是代師授徒,也該有權利安排師兄什麼時候修行,去哪裡尋找機緣吧?
“有事回去再說,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的叫人看著,成什麼樣子。”任卿雖是在說他,臉色卻還十分和悅,不像是生氣的樣子。這些日子在外頭遊歷,自由自在地,倒是比被官職羈絆著留在朝中時更叫人舒心,而且朝朝暮暮地有個能佔據他全副心神的人相伴著,前世那些恩怨似乎也許久沒再影響過他的心念。
道修比起武修更注重心境提升,心思開闊了,修為的提升就水到渠成了。任卿兩世為人,綁在他心底最深重的兩條鏈子便是徐紹庭與白明月,可如今天下太平,就是有人揭竿造反百姓也不會呼應;而徐紹庭更是從束縛著他心境的鏈子化成了一株溫養在他心底最柔軟處的幼苗,心境如何能不提升,修為如何能不提升呢?
繼師弟之後,任卿也終於踏進了宗師境界,體內周天通達,養出了一口精純胎息。有了這樣的修為,九州世界幾乎已經可以任他們行走,不會遇到什麼太大的麻煩。
於是徐紹庭就把出遊路線改到了南疆、苗峒、西域這些風光同樣壯闊,人——特別是溫柔解語,會向他師兄求助的女人——更少的地方。他們合騎著一頭白鹿,有時從南海茫茫碧水中踏浪而歸;有時登臨絕頂高峰,坐在雪山之巔觀察日出月落;有時在西域沙漠上看千里狂砂撲天蓋地砸向天際;有時與域外野人飲酒交談,體會其地人民與中原完全不同,更為奔放熱情的風情。
數年遊歷下來,他們的心境一方面更為開闊;另一方面說來,心也越來越窄:當初曾讓任卿擔憂得日夜檢視的白明月始終蟄伏不出,他檢視桃花扇的頻率也越來越少,這個人在他心裡的痕跡已被更新近的徐紹庭蓋住,越發淡泊了。兩人將心思都放在遊歷上,修行還不及在家裡時上心,只是把雙修功法從頭到底學了個通透,然後將那團龍息精華煉化,修為竟也一日勝一日的提升,幾乎不曾遇見過瓶頸。
他們在西荒沙漠外一個遊牧部族中停留的日子最久,晚上住在牧人的帳篷裡,白天則進入荒漠採集當地沙層下累積的太陽真火。這種火焰只有在極乾燥灼熱的地方才能生成,積累上數百年才能得一縷指甲大的火苗,是煉製傀儡最合用的幾種火焰之一。
他們白天在沙漠裡挖掘火焰,到夜晚卻像普通人一樣住在當地牧民的帳篷裡,有時也看那些胡人飲酒歌舞。徐紹庭看得興起,也跟著他們一道唱起了情歌,還搶了人家一束鮮花送給師兄。
他師兄臉色不知是被火光映紅還是羞惱得通紅,雙手籠在袖子裡,不肯接那束花。身後偏偏還有個金髮藍眼的胡兒高聲笑著:“這花是要送給姑娘的,怎麼能送給男兒?你喝醉了酒送錯人,你的朋友要不高興啦!”
任卿倒也沒那麼不高興,只是周圍人太多,看得他有些尷尬。徐紹庭像是真喝醉了一樣,拼命把花往他懷裡推。再推託下去,反而更招人笑話,任卿不得已接過那整花,卻狠狠瞪了師弟一眼。
這一眼裡縱有些少怒氣,徐紹庭也是不怕的。他只覺著任卿雙眼明亮異常,連氣惱的神情也帶著勾人魂魄的媚色,與掌中鮮花十分相襯。
他握住那雙捧著花的手,輕輕推到到任卿而前,讓他看個仔細:“師兄,你看看這花間夾著的東西,可還喜歡?”
任卿“哦”了一聲,臉上的紅暈稍稍褪了些,仔細撥開細碎的花瓣,便看到其中露出一個雕琢得極精美逼真的人偶。那人偶的五官狀貌和徐紹庭一模一樣,只是身上穿的並不是現在這身大袖儒衫,而是一身更厚重繁複的禮服,雖然偶身並沒上漆,露出烏沉沉非金非木的材質,但細看衣裳形制,竟是他們成親那天所穿的禮服。
阿繼真是任卿想要嘆息,嘴角卻不知不覺彎了起來,取出那個和師弟一模一樣的小人,指尖從其光滑的臉頰上摩挲著:“做得真好,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煉出這個的今天又不是什麼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