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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察顏觀色,覺著她心情尚好,便順著她的意思附和道:“娘子這樣美貌溫柔、心思靈巧,哪有郎君會不喜歡呢?”
“也不一定。”白明月不知想到了什麼,趴在案上,舉扇遮住臉龐,低聲自語:“父皇要把他賜予我,任家和妃母也早有來往,可他偏偏對我不假辭色,反而待阿弟更溫和些這麼說來,似乎聽說鄭大宗師的外甥跟著他住進了太學院”
或許任卿並非不喜歡他,只是不喜歡女子而已。若是喜歡男子的話他盯著被人緊握了一上午卻仍然白嫩光滑的手腕,神色越發曖昧縹緲。
任卿回到太學時,徐紹庭正在房中用小泥爐煮水。見他回來了,便將事先碾好的茶倒進去,加了姜泥和鹽調味,煮好後分出一杯捧到他面前:“師兄今日入宮領宴,相必是喝了不少酒,還是先喝杯茶解解酒吧。”
茶水火候正好,入口后辛辣溫熱,沖洗去了一身緊張疲憊。善體人意的師弟主動上來揉捏著他的肩,雖然提不上什麼技術,卻能在按摩時用真氣引導,揉散開糾結的肌肉,也揉得任卿那口鬱氣漸漸散開。
他撂下茶盞,叫師弟不必再揉了,那孩子卻不聽他說話,手越按越靠下,順著腰骨敲、捏、揉、抓、捶,倒是似模似樣地弄了好一陣。這麼揉下來,他肩頭腰間僵硬不適的地方都松泛開了,軟洋洋地像是泡在溫熱的泉水裡,呼吸漸漸綿長輕淺,也不像之前那樣堅定地要推開徐紹庭了。
那雙手在腰窩處稍稍停留了一陣,便順著胡床往下,落到了隨意伸展著的大腿上。沉實有力的手掌猛然推捻開肌肉,力道比之前稍重了些,刺激得任卿腰身一下子挺直,腿也收回來,按著他的手說道:“不要再按了!你是我師弟又不是僕婢,哪能執此賤役。”
徐紹庭卻不聽他的話,蹲身下去,按住他的腿彎,將一股溫和精純的真氣揉散到大腿皮肉裡,雙手交錯著向下捻揉,將他因久站而僵硬的肌肉捻開。他做得十分專心,只低頭看著自己雙手揉到的地方,對任卿的話語充耳不聞,寸寸捻揉著他的腿,說道:“師兄在宮中陪侍公主,必定心牽佳人,顧不上休息。這雙腿若不趁著現在推捻松泛了,只怕有幾天都要不舒服。”
任卿被他揉得骨酥筋軟、心蕩神馳,倒是聽到“公主”二字時稍微分了分心,忍著雙腿被人手與真氣包裹的異樣感答道:“公主金枝玉葉,不是外臣可以評斷的。你我俱是錚錚男子,只消記得忠君愛民就夠了,如何能問後宮的事!”
師兄既然在這種極度放鬆的情況下都不肯說半句公主的好話,那看來至少是不怎麼著迷,光這一點就是好訊息。徐紹庭那見不得人的妒火也似被這句話澆熄了,握著那雙腿的力道放輕了些,不那麼急切地要揉散他的意志,趁他神志鬆懈的時候套問什麼了。
過了一柱香工夫,這場按摩才算完全結束。徐紹庭兩臂痠軟,任卿卻也給他揉得臉色通紅,額頭鬢角都見了汗,箕踞在胡床上慢慢喘息。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氣終於喘勻了,按摩帶來的痠疼不適感也完全褪去,只剩下一種筋骨鬆快、血氣順暢的舒適感。
他又倒了碗茶湯喝下,只覺精神煥發,再看委頓在席上的師弟,便覺著又是心疼又是歉疚,忙握著他的雙臂揉捻了一通,連聲問道:“你這孩子真是不知道愛惜自己。師兄不過進宮領宴,哪有什麼可累的,反倒是你這麼一揉,倒是消耗了許多真元和體力吧?”
徐紹庭享受著輕柔的按摩,一身疲累都被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快意壓了下去,將頭埋進任卿懷裡,毫不客氣地答道:“師兄,我肩膀酸得很。”
被兩個難纏的主角折騰了一天,任卿也是身心俱疲,精神卻是極為亢奮,倚在床頭細細梳理著這一天的收穫。最要緊的一件便是,他的聖母光環可以壓制白明月,所以明天開始必須想法子積德行善,早點攢足聖母點;第二件雖然不如這件緊急,卻也極重要——莊帝親口下旨讓他帶白明月進秘境探索,這件事是躲不過去了,他必須找個可靠的人家寄放徐紹庭。
萬一複試之前白明月就要去探秘,他的師弟就不能再在太學裡住下,若是獨自住在任家那片宅子裡他也不放心嘖,要是師弟已經訂了親就好了,有丈人照應,他出門就不必擔心了。
他盤算了大半夜,其中大多數想的卻是給徐紹庭相哪家的親事。一會兒覺著羊氏女白皙美貌好生養,一會兒又嫌棄羊家目光短淺,連皇后都沒有皇后樣子,別的女兒更配不上他師弟。連皇后家都看不上,至於五姓七家中的其他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