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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這個人在他心裡都已經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磨,怎麼也不會對這投懷送抱有什麼感覺。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人推出去。一隻柔荑般的纖手撫上他臉龐時,他終於忍無可忍,抬手按住白明月的肩膀,用力往外推了一下。然而他發力起身的同時,腳下柔軟平坦的鵠背忽然狠狠搖動了一下,向一側栽了下去!
這一下搖動之後,空中便充塞著白鵠淒厲的鳴叫聲,轎子左右搖動,裡面所有的人都站立不穩,滾成了一團。任卿拼命穩住下盤,將自己固定在轎壁上,正要推開不知何時滾進懷裡的假公主,問問門口的侍女到底出了什麼事,眼前忽地閃過一道冷光。
那是精鋼的光芒,不容錯認。他下意識駢指如劍,劃出一道劍風擋開了那道流光,而後便聽到聞利刃入肉的鈍聲,一道血線便澆向他面前。他略偏了偏頭避開血線,就正面對上了白明月殺氣猶存,卻越發豔麗奪人的面龐。
他低沉笑著,像是已不打算再遮掩自己的嗓音:“我就知道,任郎雖然態度冷淡了些,人卻比那些當面討好我,背地就去向羊氏搖尾乞憐的奴婢和官員都靠得住,遇到危險時總是會護住我的。”
第38章
徐紹庭是個好孩子;或者說,他願意做個好孩子。在任卿看得到的地方,他可以是世界上最乖巧能幹的好師弟,只有在師兄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他才會放縱自己顯露出師兄沒期待過的模樣。
比如說在大街上遇到一個確實很熟;但完全談不上有好感的人時。
當時他剛看望過病人;從保和堂出來不多遠;人群中忽然撞出一個穿著破爛褐衣的男子;一頭撞到他身上,然後一語不發地轉頭就跑。那人轉身時,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腰間被人扽了一把——他腰間繫著師兄親手送的玉佩,無論遇到什麼意外情況;都會首先注意一下那裡。
而現在腰間墜著玉佩的地方已經空空蕩蕩;師兄與伯母送的兩枚玉佩都已不見了。
從前在關山時他和師兄專注行俠仗義、扶危濟困,別說是偷東西,就連打架的武人們後來見到他們都要主動停手。進京之後雖沒再亮過功夫,可是這條街上的人都敬他施醫贈藥的義舉,更不會有人不長眼地偷到他身上。
這輩子頭一次被人偷東西,感覺十分微妙。若不是那兩枚玉佩太過貴重,他都可以當作施捨那個偷兒,不去計較了。
可是師兄和伯(嶽)母送的東西又怎麼能落到旁人手裡呢?徐紹庭為難地長長嘆息,五指卻毫不猶豫地探了出去,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深深扣進那偷兒手背裡,一抖手把他拉回自己懷中,左手如閃電般摸過那人全身,從他懷裡摸出了自己的玉佩。
慘叫聲此時才剛剛響起,那人瞪著一雙充滿血絲的眼恨恨看著他,似乎要動手,卻不知為什麼強忍了下來,目光在人群裡搜尋了一圈,抱著手閃電般撤身飛出了人群。
徐紹庭也環顧四周,目光對上了一名眼熟的武人,慢慢勾起一絲冷笑:“閣下方才看得還滿意麼?現在還不出手,是因為同夥失手,打算撇清關係,還是想再盯我一段時間?”
那人被他盯得倒退幾步,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是個真正的老實人,老實人到了該說謊話的時候,最容易因為編不出來而慌亂。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頓時都覺著自己明白了,在兩人身邊散成一個圈子,等著看他們如何解決。更有血勇一點的,則已悄悄盯上了那人,打算幫徐紹庭拉拉偏手——一個二三十歲的武人,夥同小偷為難個才十幾歲的少年,任誰也看得出來哪方是正哪方是邪。
那人支支吾吾,臉上紅得能滴出血來。就在他急得想跑的時候,背後終於有人一把推開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朗聲長笑道:“徐郎君錯怪我這手下了,他是看在當初相識的情份上,想幫你抓住那個偷兒。只不過方才你那一手施得太過精妙,讓他看入神了,不知該做作反應才好。”
那人走到徐紹庭面前,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抬手去拍他的肩膀,還要在他冷淡如霜的目光注視下,艱難的保持住豪氣的笑容:“我傾慕徐郎已久,只是當初令師兄管得太嚴,不願讓你和我有來往,故而始終不得親近。今日難得有緣相會,又沒人拘束你,便由我做東,請你嚐嚐京師的美酒佳”
他壓低聲音,湊到他面前補充道:“佳人。”
一炷香之後,他們就從街上轉到了城東最大的酒樓上,上樓陳列著一排來趁食的歌伎,各個都是雲鬢花顏,輕裾搖曳隨風,瞻望之有若神仙。羅嚴要了一間最大的雅間請徐紹庭飲酒,更挑了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