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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搓磨兒媳了。
徐紹庭從任卿身後探出頭來,愣愣地看著那些人,嘴角緊緊抿著,眼中露出了幾分悲傷悵惘。
他祖母徐夫人被妯娌數落得既尷尬又憤怒,費力地扯出一抹假笑,上前幾步,衝著徐紹庭伸出了手:“阿繼乖,祖母疼你呢。你跟任家小郎說,祖母不曾苛待你們母子,只是你母親病了怕過人,不得不住到偏院裡。”
徐紹庭仍是那樣木然的神色,一語不發地看著徐夫人,看得她險些繃不住笑臉,提高了聲音叫道:“阿繼乖,帶著小哥哥到祖母這來,祖母給你們拿糖吃。”
任卿雖然看不上徐家的作派,但從自身說來,更是盼著徐紹庭能留在徐家,免得以後朝夕相對。他側了側身,回頭問道:“你願意過去嗎?有鄭先生在,徐家不敢再苛待你們母子,她畢竟是你祖母,違逆的話會有損你的名聲”
徐紹庭反而後退了一步,枯瘦的小臉正對著遠處的徐夫人,神色竟有幾分淵深莫測:“從前他們待我和母親,便是憑著身份財勢強壓著我們。可是如今舅父和師兄來了,他們又為你們的身份所迫,不得不對我低頭難怪徐氏汲汲於權勢,只有握著權勢,才不會叫人輕易欺辱。”
小小年紀,竟有這樣的想法,難怪會和白明月一拍即合,為了皇位娶一個男人為妻。這孩子若不及時教導,哪怕扔在寒門小戶家裡,幾十年後仍要是個反賊!
若是去了關山書院,有鄭先生看著讀幾年聖賢書,或許會懂得忠孝節義
不,不對。他差點忘了,關山書院已經成了關山武道院,只教武術不教經書。鄭衛已經從大儒變成了大宗師,哪還教得好徐紹庭呢?
這世上堅守著文臣氣節,還能知道這個小小孩童將來的危害,肯用心從小扳正他的只剩下他自己了。任卿神色複雜地看著對面枯瘦的男孩。這孩子現在還是鄭衛的外甥徐繼,是可以被他帶在身邊教導的。只要他管得嚴些,也有機會讓他一輩子都是徐繼,不變成衛國開國帝君徐紹庭。
他伸出手抓住徐紹庭,用盡力氣,像是抓住了大齊的安寧未來,冷冷地看著門口萬分尷尬的徐家人:“鄭夫人身體不適,阿繼還是留在這侍疾吧。我也在這裡陪他,等到徐郎君歸來,師父自然有話和他說。”
徐家的事任卿懶得插手,徐紹庭做兒子的又不能直言父過,他就直接把人帶回偏房休息。這孩子雖然將來要當反賊,現在倒是個聽話勤快的好孩子,進門之後便涮了自己的杯子給他倒水,還在床上鋪了自己最好的被褥請他坐下。
任卿看得心酸,捧著水杯說道:“你不必做這些事,先坐下歇歇,我們呆不了多久就要回鄭家了。”
徐紹庭這才停了手,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邊,烏黑明潤的眼瞳透過長睫偷看他。又過了一陣,徐家院裡響起了沸騰的人聲,徐紹庭之父徐離終於被人叫回家中,來到這間小跨院見妻舅。
此人還十分年輕俊美,又沒留須,看起來正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從他進來這一刻,徐紹庭的笑容便冷了下來,出門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父親。任卿在後面跟上,卻看到徐離抬手打了徐紹庭一掌,恨聲說道:“逆子!竟坐視祖母受孺子之辱!”
第二掌下來時任卿就已經趕了上去,伸手擋住那一掌,忍著怒氣問道:“徐郎君是覺得與我說話,是有辱令堂與徐氏尊嚴了?”
徐離的臉色青了又紅,到底顧忌他的身份,不敢公然動手,甩著袖子冷哼了一聲。
正在此時,正房大門被人從內推開,走出一名寬衫大袖、飄然若神仙的中年人,冷冷叫了一聲:“徐離。”
當面直呼人的名字,已經是極不客氣的叫法了,徐離自然聽得出他心情不好,連忙低頭拱手,問道:“舅兄怎會來這裡?這處院落太狹窄,不方便說話,請宗師隨我到堂上坐坐吧。”
周圍的徐家人還未散去,又多了幾名武師級的護衛和長輩,其中一名修為最高的老者也走上前來,請鄭衛隨他們到正房去。至於鄭氏和徐紹庭,他們保證立刻就換到最好的院落居住,不讓他們母子受半分委屈。
鄭衛嘆道:“早知有今日,何必做出這種不給人退路的事?我妹妹若不是被你們欺凌太過,壽元不久,也不會寫信將外甥託付給我。”
他神色微有些苦惱,風度儒雅端方,即便衣服壓褶了、臉色有些灰暗,依舊令人傾心。徐家那名武師長輩嘆道:“阿離父親早亡,又被他母親嬌慣壞了,小孩子家不懂事,有些風流罪過。有鄭先生教訓他,我們做長輩的也會多加管束,以後必定會與妻子相敬如賓,不會鬧出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