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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懋解開自己的衣裳,露出繃帶來,在阿霧的面前解開來,“你看,你還給我上了藥。”
楚懋的肩頭的確是有兩處箭傷,看起來像是結痂後又裂開的樣子,露出龜裂的痂痕,想來是今天挽弓時又震開了傷口。
阿霧心裡如今是看明白了,楚懋的確是受了傷,可絕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重,都是她自己傻,中了他的圈套,她只是沒料到被人譽為仙人之姿的祈王殿下居然會使出這樣下流的花招。
“可是你,你的手能,能動啊。”阿霧氣得開始有些結巴。
“是啊,我的手是能動,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這樣做?”楚懋面無慚色地看著阿霧道。
阿霧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嘟著嘴不說話,預設了楚懋的話。
“阿霧,你說我這是為了什麼?”楚懋看著阿霧,然後緩緩地慢慢地道:“做人夫君的要靠耍這種小聰明來博得妻子的關愛,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阿霧覺得賀水說得一點兒沒錯,祈王殿下是個百步穿楊的神射手,一下就擊中了她這個靶心,轟地一聲就碎了。
阿霧垂下眼瞼看著自己的腳尖不語,她心裡是心虛而內疚的。可是她本來是怒氣衝衝來問罪的,結果現在變成了被楚懋問罪,她反而無禮了,真是意想不到的變化,阿霧感嘆道。
然後阿霧感到自己的頭頂被楚懋輕輕地撫摸著,任由他將自己抱到他的腿上,臉頰貼在他胸口,聽著他道:“今天金國爾汗對你的侮辱,過幾日我讓你親手還回去好不好?”
阿霧抬起頭看著楚懋,沒料到他會這樣說,可她心裡熨帖極了,每個毛孔都熨帖了,她的委屈、鬱悶都要一股腦兒地發洩在金國爾汗身上才好。
“好。”阿霧點點頭。
楚懋見阿霧如此乖順,臉頰緋紅,酡顏襯雪,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彷彿蝴蝶般的陰影,又像羽毛一樣撓在他心上,還有她潔白優雅的脖子,一時忍不住親了親阿霧的臉,只覺得不夠,又張開嘴輕輕咬上去,實在是太喜歡了,所以必須竭盡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狠狠咬下去。
阿霧扇了扇鼻子,作出嫌棄的表情,“臭。”
楚懋颳了刮阿霧的鼻樑,站起身道:“伺候本王沐浴!”
“你想得美。”阿霧扭過頭去。
“寵得你。”楚懋笑著走了出去。
這個晚上阿霧睡得特別不好,早晨起來時渾身僵硬得都疼了,她自然能明白她和楚懋自己有什麼東西不同了,或者說最大的障礙,楚懋已經用陰謀詭計踢掉了。昨晚楚懋摟著她睡的時候,阿霧能確確實實地感到身後的那個硬硬的又熱得仿似一團火的醜陋傢伙。
阿霧再遲鈍也感知出了楚懋的危險,儘管她稍微地克服了一些障礙,可並不表示她馬上就能接受楚懋對她作那畫冊上的事情,真是羞也羞死人了。
所以阿霧一整晚都直著背,努力地讓自己離開那傢伙一點點的距離。結果相安無事到早晨,阿霧大鬆了一口氣,楚懋起身的時候,她這才補了一覺。
接下來的日子居然也都相安無事,這簡直大出阿霧的意料之外,她引以為傲的聰明才智都因為料事不準而敗給了這件事。
只是阿霧每夜都是對著楚懋在睡,她的心神都在躲避那團火熱上,也就忽視了那盯在她背上的兩簇可以焚燒一切的火焰,其中的火熱和暴烈,以及貪婪與渴望是如何的可怕可怖。
祈王殿下當然不會在這樣簡陋的地方同他的嬌妻圓房,哪怕是忍得再辛苦再咬牙,寧願冬天裡洗冷水澡,也要忍下去。而且最貪心的貪婪者,在品嚐美食前,總要刻意地停頓一段時間,只為了讓撲鼻的香氣縈繞鼻尖,勾起他心底更多的更深的因為得不到滿足而叫囂的欲、望,這份等待只會讓美食吃起來更為美味,讓人得到更長時間的享受。
楚懋在阿霧的頸間嗅了又嗅,聞了又聞,阿霧還完全不知道她在楚懋的眼裡已經成了一道美味大餐,只等著他伸出筷子了。
這日楚懋又在看輿圖,阿霧也拿手撐著下巴同他一起看。
“你說這回金國爾汗會藏在哪兒?”楚懋隨口問阿霧道。
這個問題其實在阿霧的腦子裡已經遊蕩了無數回了,她伸出可愛的手指頭在離洛北草原最近的柳葉關點了點,柳葉關頭後就是金國爾汗的大本營了,一旦遊牧民族入了草原,化作流星,哪怕是智勇天授的祈王殿下恐怕都未必能捉到金國爾汗了。
“哦,怎麼說?”楚懋轉頭看著阿霧。
“殿下說過這一回是最後一次放他了,他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