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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將心肝剖出來給楚懋看了。
“好,且不提他,唐瑜又是怎麼一回事?”楚懋可不是傻子,不趁著這個時候清算舊賬,將來埋在肚子裡,心肝腸都得鬱結成塊。
阿霧的眼珠子骨碌碌地急轉著,不知道該如何和楚懋說,可是她又發過誓再也不隱瞞他,這件事還真是不好辦吶。
楚懋一見阿霧這個樣子就來氣,“你繼續想,回長樂宮把故事編好了再回來。哦,對了,你也不用回來了,你是答應過朕的,朕病好了,你就再也不來乾元殿。”
即使阿霧自覺是抱著十二分的誠意和耐性在對待楚懋,但也還是被他氣得肝疼。
“你捨得我不來啊?”阿霧腆著臉湊近楚懋。
楚懋壓根兒不搭理阿霧的諂媚示好,“朕要去前殿了。”
阿霧無可奈何地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委屈地嘟著嘴道:“我真不該多嘴,我今後再也不說話了。”
楚懋冷哼一聲就要往外走。
阿霧死活拽著他的袖子不讓,“皇上怎麼忽然問起唐瑜了?”
楚懋扯開阿霧的手道:“那日在長樂宮,你二嫂和你說的話,朕都聽見了。”
阿霧簡直想跺腳了,明明就什麼也沒有的事情,被唐音那樣一說,她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用想著狡辯,當日朕帶你去虛白齋時,你心虛得連唐瑜的眼睛都不敢看,又是為什麼?”楚懋又問。
這件事阿霧完全想不起來,也沒想到楚懋對這麼點兒細芝麻會記得如此清楚。楚懋一直拿著顧廷易做文章,阿霧是一點兒也不害怕的,因為她問心無愧。但是唐瑜可就不同了。
阿霧低著頭道:“這輩子真沒什麼呢。就是上輩子偷偷喜歡過他。”阿霧看著楚懋的臉色,又立馬改口道:“只是有好感而已,畢竟他人長得俊秀不說,又有文采”阿霧自動地把後面的話給吞了下去。
“我這就回長樂宮。”阿霧在心裡,自己給自己燒了一炷香。
楚懋拉住阿霧的手腕道:“你行啊,榮璇,康寧去的時候才十歲,就知道什麼叫春心萌動了,可真是叫朕大開眼界。”
阿霧囁嚅著不知道該不該解釋,但還是將上一世她是二十歲左右才去的話說了出來。又撿前輩子要緊的事情告訴了楚懋。
“你是說你在這宮裡陪了朕一輩子?”楚懋喃喃地問道。
“也不是,皇上出家後,我就醒了。”阿霧道。
對於阿霧的話,楚懋是有一些相信的,因為他對他最終會出家的事情,一點兒也不驚奇,在他以為阿霧再也不會回心轉意之後,也曾認真考慮了皈依的事情。
至於阿霧所說的,他會舉兵謀逆的事情,楚懋是最清楚的。在他娶妻之前,他一直都是在往那個方向奮鬥。離京就藩正是他的打算。
但是在阿霧昏迷不醒,楚懋意識到她對自己的重要性後,就全面改了謀劃,當時也是因為那樣才會忙得不可開交,也才會去洛北。
依楚懋對他的父親隆慶帝的厭惡,和這闔宮上下的厭惡,他一心就想血洗禁宮,在一片廢墟上重建屬於自己的大夏朝。但是為了阿霧,他卻有了另外的打算。他自己可以不在乎後世史家對他“謀逆篡位,手戮至親”的評語,但是他不能讓阿霧嫁給有這樣名聲的自己。
而且阿霧本來就有些陰氣重,若是血染大地,楚懋也是生怕他的戾氣太重,而害了阿霧。他若是失敗了,也不過是孤身一人,可他有了阿霧,就有太多的顧慮了。
這些事情阿霧當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楚懋也從沒打算要告訴她。
“上輩子朕的年號是正元,這輩子是嘉和,你知道原因嗎,阿霧?”楚懋看著阿霧道。
阿霧點點頭,“皇上是希望家和萬事興。”
楚懋的眼神總算是緩和了一些,“別以為你繞了這一大通,朕就會原諒你。”
阿霧很委屈很無奈地看著楚懋,無聲地問著:你老人家究竟要怎麼樣?
“去重新給我繡一隻荷包,我就可以考慮既往不咎。”楚懋道,然後趕緊補充,“再不許繡鴨子了啊。”
看來楚懋一隻就沒忘記荷包的事情,阿霧還以為自己躲過了,她只能皺著鼻子道:“那我給皇上繡一隻大白鵝吧。”
楚懋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你可以回去了,你敢繡大白鵝試試。”
阿霧回到長樂宮時,她可顧不上繡什麼大白鵝,她心裡頭焦急地惦記著另一件事。
在楚懋見臣工的空隙裡,李德順覷隙向楚懋回道: